厉染弯下腰，压低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不要那么冷，“你会好起来的，凤霖上就回来了。”

厉染轻轻嗯了一声，心里一阵闷痛。

“我这一生过得太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王玉致角下一滴泪，嘴角动了动，“七殿下，不要难过，我只是解脱了。”

他与王玉致虽然相时间短，也没有血缘。但她说过，她是凤霖的也就是他的。

托在掌心的手慢慢的落，王玉致闭上了睛。

杨定州因为打击太大病倒了，王玉致的死讯报到赵家

厉染觉得眶酸涩，想起她亲手为他的一件件贴衣，那是他的亲生母亲都不曾给予的温柔。

初见时那个温柔的女，现在虚弱的躺在床上生命正在一一的逝

她一直以来对厉染的关心当真得起这句话。

医生看了看他，“已经尽力了，病人血太多，你们……去看看她吧。”

垂在洁白床单上的手见到厉染微微抬起，厉染走过去，轻轻拉起，冰凉顺着手掌心蔓延到整个胳膊。

本来还觉得病人神志不清才会喊，七殿下哪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想到七殿下真的就在门外。

厉染手掌收拢，眉锁。有护士从急救室跑来，说病人想见七殿下。

杨定州脸灰白，突然蹲**哭了声，“我的阿致啊！”

，阿致她……”

厉染声音沉重，“真的没办法了？”

他这半生见惯了生死，但今天他看着王玉致闭上，内心却格外的沉痛，这沉痛大分是因为杨凤霖，他不知凤霖要是知王玉致的死讯会如何，他们弟情一直很好，王玉致对于凤霖似似母，他怎么接受得了。

“殿下，凤霖就给你了。”

厉染握着她的手微微收，随后又小心放开，他怕一用力这个脆弱的女人就会随风去了。

厉染弯着腰，半俯着许久，眉尾因为隐忍轻颤着。

医生摇，“她这一胎本就保得十分辛苦，能正常生产都是凶险。病人越近临产就越虚弱，孩也没保下来，我们真的尽力了。”

厉染走到医生跟前，医生一见他，想行大礼。

提起杨凤霖，王玉致艰难转过，那双神逐渐涣散的睛看着厉染，“七殿下，我没有什么留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凤霖。我这一生虽然把自己的日过得糊涂，但那是我自己选的路，是好是坏我都不后悔。凤霖的脾气，他一定不会放过赵玉成，放过赵家。我请您一定要拦着。舅舅都和我说了，您本来是要脱皇籍的，为了凤霖你才答应争王位，谢谢您。这条路太难走，不要因为我多一个在这条路上的阻碍。”

厉染快步走了去，急救室里的病床上王玉致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纸娃娃，一碰就碎。

泪透了洁白的枕巾，开发黄。

厉染从急救室来，杨定州已经在地上没了力气，一见厉染的神情，他就都明白了，玉致没了……

王玉致笑了，转盯着洁白的天板，“凤霖啊，是我看着生的，刚来的时候就那么小，那么小……一下就长大了，舅妈说，阿致啊，今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你们要相亲相……凤霖，……再也……护……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