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死后不久，四方人赶到时以为是他杀了洛凌寒，众人兴采烈地围住麻木呆滞的他，声喝彩，甚至特意设宴，庆祝邪派余孽被正绞杀，凤鸣山上的席摆了三天三夜。

“抓住他！”

血，那双总是狡黠的眸灰暗无神，不是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模样，却被刻骨血，频繁在梦里徘徊。

何无涣走茶肆，漫步在小镇忙碌的街，摊贩们忙着叫卖，孩童嬉笑追逐，街边屋檐下，闲散的人们三两并坐，摇着蒲扇闲话家常。

何无涣垂眸，小叫正好抬，恰巧对上他怯懦的双，猝不及防间何无涣心中某隐痛被刺中，结剧烈动了一下。

何无涣还没来得及抬，前就一，眉目如画的少年从天而降，白皙的手把玩一朵艳丽红，笑地要何无涣赔他糖葫芦。

那时正值五月，石榴树开了满树朱红，何无涣睡意正，忽怪异，他睫稍颤正要睁，随即异天降，他立时惊醒睡意全无，反地抚上剑柄，却在下一瞬听到一阵悦耳笑声从传来。

自从两年前他退江湖后，便隐姓埋名在这个小镇外的山上住了下来，闲暇时下山，看一看这红尘俗世，余生漫漫，他总是要替他多看一些的。

那方脸个的男犹不解气，啐一：“这叫是个小偷，常常趁我们不注意偷东西，被逮到好几次了，今天又来偷，大伙儿在教训他，拉他去见官。”

何无涣迟钝地一摸，摸到一黏糊糊的糖，那糖葫芦已经化了，他从发上扯下来时，拉一条好长的糖丝，他面无表情地将惨不忍睹的糖葫芦递过去，少年嫌弃地直皱鼻，摆手大方：“这还怎么吃啊？算啦，就先欠着吧，以后再还。”

人都走开了，何无涣正要伸手搀扶，小乞丐就自己坐起来了，他怯怯地看着何无涣，一双眸黑且亮，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一串被压扁的糖葫芦，抿着用枯瘦的小手递过来，小声：“你要吃糖葫芦吗？”

少年闻言狡黠一笑，指指他，戏谑：“好个蟊贼，人赃俱获了还想抵赖？”

时年何无涣不过十六七岁，年少成名，意气风发，仗着一柄利剑独自行走于江湖，那次他方挑战完一位有名的剑客，途经这座小镇，在镇外山上赶路时累极，便倚在一株石榴树下小憩。

看到这红彤彤甜滋滋的糖葫芦，哗啦一声，何无涣心里有什么碎裂开，那被他用尽所有力气压抑的往事，就那样山洪爆发般势不可挡地涌而来。

“死叫！让你偷，看我不打死你！”

这便是

何无涣回神，掏几块银递与他们，说：“看他年纪小，各位权且放过他，这些银两算是补偿。”

何无涣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怔愣半晌后磕磕地说：“我又不曾见过你的糖葫芦，为什么要我赔？”

喧嚷从后传来，何无涣回，看见三个男人正在踢打一个孩，那孩看起来七八岁，衣服破成一块烂布，勉挂在上，瘦骨嶙峋，的手脚脏污不堪，此时正面朝下扑在地上，任凭打骂不声。

何无涣走过去，止住打骂的人，问：“这孩了什么，三位要如此打骂？”

三人见何无涣神情有异，不由面面相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