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终是勉提起几分力气，抬起双臂撕下半截袖，左手将布料团成团，在伤，右手握剑柄。

一刻钟之后又动两下，终于微微抬起醒转过来，觉到剧痛，他勉抬起脖，见自己果然着一把剑，落前的记忆纷纷涌来，令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瀑布急汹涌异常，裹挟在激中的两人又都受了伤，伤在里一泡，更加难以凝固，血过多又不由己的情况下，两人很快就双双厥过去。

溪边石经过长年累月的溪冲刷，已变得十分光，石上长满碧绿青苔，远远望去，仿佛毫无规律分布着的一块块青石，时有小鱼从清澈溪中探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石上青苔，又缩回去，摇摇尾游走，只留下串串涟漪。

仰躺那人忽地指微动，没有醒来。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角几分苦笑，当真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自己是如此，对方也是如此。

他大大着气，试图缓解痛楚，直到伤的血渐渐凝固，才慢慢睁，暗幸亏是把断剑，透过甲胄刺时，并没有刺得很，好歹保住一条命。

，喃喃：“你的意思是……”他骤然转面对众人，声，“弟兄们，随我杀去敌军老巢，一举捣毁他们的粮草和武！”

自己如今还苟延残留了一条命在，却不知，这人是否还活着？

因用了力，伤又有血，他左手压着伤不敢放开，等到血再度凝固，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顿，挪到趴伏在另一块青石上的叶萧边。

好准备，他闭着，猛地将剑柄往外一，鲜血随即涌而，虽立刻被布料堵住，但那半截袖的布料很快就被血染得鲜红。

微微侧了，想去看看重伤自己那把断剑，然而目光却及不远的另一块青石上那人，上依旧是银铠甲，盔却已不翼而飞，他想，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认错这个冤家。

言罢，又攥了黄诚的胳膊，神间一派定：“待咱们完成任务，便立即派兵搜寻将军踪迹！”

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他有一觉，大人定会像先前失踪十日那回一样，在未来的某一日平安归来，记得那次失踪前，也是与敌军的李青山在一起……

他单膝跪地，将叶萧面朝下的脑袋掰成面朝自己，双指在鼻尖探了探，虽然微弱，但还有气息。

直到此时，他心里才松下一气，随即又有些自嘲，自己这是怔了

往日空无一人的青石上，此时却现两个人，一个后背朝上，呈趴伏姿态，隔了三丈远的另一块青石上那人，却是仰面朝上，还了一柄剑，随着那微弱的起伏，剑柄颤颤巍巍地抖动。

的平缓离瀑布源已经非常远了，但仍在落雁山脉之中。

他在原地躺了一会儿，缓过一气，手肘在青石上用力一撑，慢慢坐起。

******

天际红日西斜，掩去最后一抹光辉，如钩弯月沿着同样的轨迹东升西落，在鸟雀嘈杂的叫声中，一夜过去，转又是黎明。

黄诚：“好，你我兵分两路，此番定不负大人所托。”随即转，走向与队伍相反的方向，他得原路返回，去盘驻在洛南县的将领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