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轻澜反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地：“小凤凰，我一定要杀了非天尊。”

“这火符需要引，汤面没有问题，那就该是炉火了。”凤袭寒看向那快要熄灭的小炉，勾莞尔，“我倒是忘了，你乃当世香火法之首。”

“……需要饮雪。”姬轻澜，“师父陨落，世上能与白虎法印相连的就只剩下饮雪，可我至今不知它在哪里。”

“太真实了……”姬轻澜看着自己的手，那刺骨的寒冷犹在，仿佛他曾亲手把冰破开那样。

“……再说一遍，那只是一个梦。”

“我为人族统帅，曾受师尊指使剑指神，但是下局势危急，借青龙法印并非不可。”凤袭寒理智地分析，“玄武法印在非天尊手里，麒麟法印被重玄收回，朱雀法印千年无主至今在南荒焚烧，不过……”

“这就是你执着梦境的原因。”凤袭寒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愿承认，如果饮雪当真不在了，就不能让玄罗五印重聚，无法打破问台……轻澜，你想借衍神君之手杀死非天尊。”

“那边战况不容乐观。”凤袭寒叹气，“百年灭神，不仅打击了神，连玄门亦受波及，重玄如今大不如前，其他势力虽然派遣援军前往助阵，可都是各怀心思，除非……”

握的手缓缓松开，凤袭寒掌心现了一个火焰纹路，那是极为纯的火行符箓，与姬轻澜的一香火气完合，木与火本有相生之，可这火灵透而，引动了蛰伏在他内多年的那把凶兵，锋锐杀伐的金行灵力在内府倏然纵横，将他的肺腑一次次割伤。

“白虎法印化为结界，笼罩寒魄城整整六十年。”姬轻澜扣了手指，“倘若我们以此向重玄提易，他们应会倾力合妖族保住寒魄城，可是要把白虎法印取走，就得先解除结界。”

姬轻澜猛然抬：“我不该吗？”

“你只是对饮雪君的死始终无法释怀。”凤袭寒轻吻了他的额，“等我陪你回寒魄城看一看，你就能放心了。”

信仰崩塌非朝夕之功，要想重建更不简单，以玄罗五印打破问台是最直接的办法，可难就难在五印的下落。

“重聚玄罗五印，打破天桎梏，让衍神君走问台。”

“除非什么？”

问台是天残缺法则所化，既是遗世神明的居所，令祂不染凡尘，亦是天对神明的制约，毕竟在远古众神陨落之后，时代就已如洪奔涌一往无前，神明不再是这个世的主宰，却拥有超越众生的力量，必须受到相应桎梏。

凤袭寒眸光微闪：“你知解除结界的办法吗？”

“我知。”凤袭寒的声音愈发温柔了，“我会帮你，永远陪在你边，只要你肯信我，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当然。”凤袭寒用包容的目光看着他，“正因如此，我才给你这次机会。”

神兴衰在于人心信仰，第一次破之战的胜利让神香火昌盛千年，可在漫长的时光里，人心的贪婪好逸不断滋生，经历了百年灭神后，神信仰已经濒临破碎，作为人族主祭神的衍神君也受到信仰反噬，在为神降的司星移背离神兵解消散之后，衍神君如被囚禁在问台，除非众生信仰死灰复燃，就唯有集合玄罗五印的力量行打破问台。

姬轻澜抬：“你还是不想让我去重玄吗？”

袭寒将他拥在怀里，温声安：“一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