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雪君一愣。

天法师代天观世，推演天际命数，使众生前无止境，象征万之首；地法师承重载，维护秩序运转，平衡法则变数，象征万之骨；人法师浮生百变，与人族息息相关，聚集善恶本于一，象征万之心。

“……这也很好了。”他慢慢笑了起来，“至少，这次我能更加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命运，还有一次机会去弥补遗憾，以及……多陪他看一看世界好的地方。”

能够预知命数，推演天机，连衍神君都无法阻止的人……只有一个。

“创神局就是他一手缔造，你还敢信他？”

“我不知。”地法师摇，“正如先前所言，白虎法印结合天命杀星，杀生不沾因果即为定数，你的死亡也不可逆转，即便魂魄幻界，九曜也会封印你的记忆，你与琴遗音的重逢会变成初见，曾经得到的、失去的都要重新开始，而你的存在基于琴遗音的心，我无法全盘掌控你的命运，常念也不能推演你的结局。”

“是。”地法师漠然，“我不仅要你战死于此，还要你魂祭法印，死无葬之地。”

“是。”

“我敢。”她反问，“你以为三宝师是什么？”

饮雪君沉默了很久，才问：“即便一切如你所愿，要让琴遗音取代衍神君接掌九曜，前提是衍神君败亡……因此，你才急于要我死在这一战里，为了尽早将我的魂魄带幻界，为最终弑神准备，对吗？”

真实，而你作为九曜的基石之一，如何保证事情会如你所愿地发展？就算能，幻境再终究是梦，即使你能改变幻界的命运，它也会随着真实世界覆灭而化为泡影。”

“如果幻界最终成为真实，我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活过来吗？”

“你付了什么代价？”饮雪君视她，“衍神君掌控九曜，祂不会允许这破坏规则的行为，除非你跟琴遗音一样与他换。”

“常念曾为众生剥夺了选择权，以为这样就能让大家走向最好的未来，可他不知，所谓未来只有自己选择的才算。”地法师声音低沉，“幻界的未来有无数走向，所有人都能重新一次选择。”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这就与你无关了。现在，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甘心赴死了吗？”

三界众生，世间百态，琴遗音却因为心本，总是看到丑

“是常念。”地法师果然，“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

不论他们过什么，是否走歧途，初衷始终没有变过。

这一次，地法师沉默了很久才：“如果……幻界可以变成真实世界呢？”

“……所以他找上了你。”饮雪君抬起，“九曜会封印所有人的记忆，包括他和静观，或许在幻界里他们依旧重蹈覆辙，但只要你还记得，就能在失控之前拉住缰绳。”

一瞬愣怔之后，饮雪君脑转得飞快，三宝师虽然手通天，到底各司其职，净思知九曜的存在不足为奇，可要说连还没发生的事情都步步算计其中，绝非她独自可以办到。

“创造与毁灭，都在九曜职权之内，我们无法改变现有的世界湮灭，却能够竭尽全力尝试把梦变成现实。”地法师轻声，“衍神君不会世人，琴遗音却有觉醒人的机会，换言之……他可以取代衍神君，接掌九曜，在万归零之前把它推回正轨，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