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残声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在想那个家伙？”

这个想法让琴遗音到不悦，嘴角的笑容却更显温柔：“你有我一个，还觉不够吗？”

那时他推开剑冢第十八层塔室的密，未料想会通往问台，在那玄妙之境里看到了衍神君与载世蜗的因果，也曾对语二三，可那该是过往时空的残象，而非衍神君的真。

“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琴遗音眯了眯，摊开原本空无一的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小块布满裂纹的残缺肋骨。

暮残声仔细回想了一下：“可我在问台只见到了他，没有见到神君。”

“对，但是只在十年前有过一次。”琴遗音皱起眉，“从那以后，他不是没有机会，甚至这一回……可他只是压制了我，好像知你一定会来。”

暮残声不疑有他，便：“这东西我第一次见就觉得古怪，给我看看。”

或许连暮残声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变得越来越贴近梦里的“饮雪君”。

暮残声中掠过一寒芒：“他试图夺舍你？”

他看着正为自己整理衣衫的暮残声，脑中不禁想起对方十年前的模样，从七尾到九尾，多少妖族为此天堑寸步难行，暮残声突破障却只用了十年，所付的代价远非寻常可比，这一路走来风霜雕琢了他，也打磨了他，曾经那只会化无良富商脚骂娘、面对调情手足无措的野狐狸怕是再也难见了。

琴遗音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许多想法急需追究底，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期盼另一个自己

暮残声斜了他一：“醋坛。”

琴遗音听了他未尽之意，这本是心乐见的结果，让他除了留在自己边，再往何都是孑然一，可如今他当真抛下一切，琴遗音又不是那么兴。

“不了。”琴遗音反手将残骨收回，笑，“那家伙全上下都透着怪异，对你的态度也有所不同，这残骨留在我这里十年没问题，却怕会对你不利……再说了，你都承认自己是我的情人，哪能在上留其他人的贴之？”

暮残声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对他……确实有莫名的熟悉，就好像面对你一样，可是你们之间的差异同样不可忽略，卿音你别多想。”

暮残声觉得自己真正踏足问台，是在看到树下那人的瞬间，而对方从一开始的枯寂若死到恢复生机，是在自己碰其贴残骨的刹那。

“我……”他缓缓握了残骨，“十年前，你刚下炼妖炉，我被他趁机侵了神识，险遭夺舍，逃离时从他上扯下来的。”

琴遗音“嗯”了一声，苦笑：“自打当年在重玄初见，这十年来我都没能摆脱他，仿佛此消彼长一般，只要我于弱势，他就能趁虚而。”

琴遗音摇了摇：“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件事从到尾就透着一诡异，照你的说法，他第一次现是在问台，然而那个地方只属于衍，连常念都不能轻易涉足，怎么会有常居？”

暮残声瞳孔骤然缩，在看到残骨的这一刻，他差以为前之人是另一个“琴遗音”假扮，好悬没去摸武，幸亏熟悉的气息唤醒了神智，勉定了定神，：“没错，是它，你怎么到手的？”

不禁叹了气，以后怕是要连这一个也没了。

琴遗音的语气很平静，连暮残声都没发觉他在轻微发抖。

无畏无惧的他化自在心，竟然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