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御飞云觉得自己确实是懦弱无能，他敢孤注一掷，却不敢九五之尊，二十年傀儡岁月消磨了他本就不多的锐气，而这个天下再不可能给他二十年去蹒跚学步。

御飞云没有回答，他的心正在趋近于无，最后一句话的时间，只愿留给所之人。

御崇钊以阿妼为质，以为能够拿御飞云，却不知打从一开始，阿妼就是御飞云推到他面前的一枷锁，束缚着自己，也牵制着御崇钊。

“族退走，重玄必定撤离漩涡，彼时没有外力震慑，内又失平衡，大将起。”周桢被他一剑迫开，看着腹上的伤反而小了，“陛下，蕣英希望你留有余地，可是有些事情若不能斩草除，后患无穷！既然了，便要绝，这是老臣能给陛下上的最后一课了。”

因此，当摆在面前的路屈指可数时，他选择了最短暂的那一条——将中天境真正的帝皇送上王座，用这无能之为她扫除障碍。

泪夺眶而，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只有裹挟沙土的狂风从指间过，抓不住任何东西。

这个由她保护八年的弱仁君，在生死关也将最后一仁慈倾注在她上，从此以后她的孩儿便是御氏唯一的正统嫡血，只要她谨记自己御氏皇妃的份，将那些妄念收拢在界限之内，当得母双全，一世长安。

，此非陛下之罪，却是社稷之祸。”周桢双手持剑，力逾千钧，“事到如今，老臣自知败局已定，只是陛下……朝堂没有了周家，还会有无数世家勋贵卷土重来，晟王更是背靠宗室，不臣之心已久。等到周家倾覆，挡在他们面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随之消失，若是易地而，陛下将如何？”

“朕……”御飞云哽，他的膝盖已经被碎石咯伤，现在却疼到麻木。

温的嘴吻在已经冰冷僵的脸庞上，泪淌过双颊，模糊了阿妼的视线。

御飞虹好不容易甩开叶衡等人，同自己的暗卫会合，一鼓作气冲到了这里，却只见整座太庙就像沙画一般，在狂风骤起的刹那土崩瓦解，连同里面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一声响，天动地摇，震撼了四面八方。

“阿妼……”他望着泪如雨下的阿妼，目光温柔缱绻，“你该走了。”

漫天黄沙中，御飞

御飞虹想要证明自己并非天生不祥，哪怕宗室待她不公，也只能直背脊继续走在荆棘路上，可御飞云无须顾忌什么千夫所指，他要把这座大山从御飞虹上推开。

“法印……在哪里……”御崇钊能够觉到血动渐渐迟缓，他用仅剩的力气死死盯着御飞云，嘶声问。

结界灵光开始消散，等到它完全隐匿，就是此间一切同化为土灵的时候了。

唯一让阿妼没想到的是，他将最后一条生路也留给了她。

这场宴从一开始就被多方算计，御飞云利用御崇钊撕开所有人的假面，让御飞虹看清楚何人可信、何人可用与何人不可留，给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拴上缰绳，把毒疴重的宗室连起。

“飞云——”

天降破晓时，最后一个死士倒在刀戟之下，御飞云终于举起长剑，亲手斩下了周桢的颅。

“臣妾……谢陛下，隆恩。”

周桢死后，御飞云才从他上拿到了藏有周家多年来经营势力的记录秘册，以及周烨沾染邪买卖的背后不乏御崇钊暗中运作，晟王将反已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