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颤抖的婢女在这一刻抬起，对他了一闪而逝的笑容，然后又垂下去。

封豕与白石都是寒魄城众妖将的统帅者，堪为银牙的左膀右臂，平素一个负责内城一个巡逻外城，关系不温不火，但在一些事情上都不吝啬给对方三分薄面。然而到了此刻，封豕见银牙惨死，已经对嫌疑重大的暮残声恨火加，哪里还能听得白石的话？

枯荣殿内满座皆惊，黑茧自动散开，里面包裹着的不过一个分，血淌过整个大殿后化为雷光，缠住了在场群妖的脚。

“消气了吗？”冷漠的声音在他后响起，封豕悚然，一只茸茸的狐尾已经勒住了他的脖！

“我只想跟各位讲讲理。”暮残声将香炉抛给白石，松开挟持封豕的狐尾，“银牙城主之死太过突然，个中真相还需调查，怎么能够妄下定论？诸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妖皇与寒魄城这些年来的往大家也有目共睹，不陛下还是狐王都没有在这个节骨上谋害城主的理。何况香块存放至今，谁也无法保证不会被他人动手脚，更不能保证城主今日一定会用上它，若是以此法下毒，恐怕不是能掐会算，就是太过愚蠢。”

暮残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银牙边，为防激怒妖将，他没有直接用手碰城主尸，而是垂首打量的模样，暗中将一丝妖力探尸。

“我踏足寒魄城还不满一个昼夜，适才也不过比各位先来半步，大家众目睽睽都找不到，何必用此来为难我？”暮残声面无表情地看过下面每一张面孔，“这香炉是否有问题，相信诸位会彻查到底，你们怀疑我也情有可原，但若是我等现在大打手，先是耽误搜寻中天境使者之事以坏两境往，再有错杀错怪便令银牙城主死不瞑目，更无异于将寒魄城与妖皇割裂开来，莫非众位迫不及待想杀了我这来使，另起大旗叛我西绝？暮残声死不足惜，但闻各位能否担得起这重责？”

白石厉喝：“封豕住手——”

封豕捂着脖恨意未消：“你倒是巧如簧！好啊，若城主不是因此香而死，那毒又在何？”

大妖的药，除了你们妖皇还有何能寻？”

千百条长蛇同时缠绕攀咬，转间便把暮残声整个人裹一团蠕动的黑茧中，蛇噬咬之声叫人发麻，封豕看到血从黑茧下淌来，顿时笑了声。

说罢，那妖的发已经迎风而长，化作数丈许长的黑蛇电而来，蛇下的绿涎滴落在地，顷刻便把地板腐蚀一个个坑！

银牙修行上千年，纵然已经衰老，内积攒的妖力仍是雄厚，可是当暮残声的妖力探之后，发现他经脉间空空如也，腹下内丹布满了裂痕，只有一些粘稠的暗红雾气充斥整个气海，连暮残声探的这丝妖力也被吞了去。

说到最后，冰冷重的妖气携天雷惊魄之势沉沉压下，暮残声赤红的眸越过他们，落在那立于角落的婢女上。

脑中像被针刺了一下，暮残声眉微皱，他拿起那个被自己怀疑的香炉仔细打量，可惜里的香块已经燃尽，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半晌，一位年长的猿妖开：“你说得有理，但也不能以证清白

“你想什么？”见封豕遭挟，暮残声又靠近了城主遗，群妖目龇俱裂，“你胆敢再轻举妄动，便是倾了我等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