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的笑容顷刻僵如画，苏虞张开手臂将倒下的人揽在怀里，愤怒：“你当真疯了吗？！”

开红。

他放开了所有的护真元，魄与凡人无异，这一刀毫无俏地贯穿心脉，哪怕是七尾妖狐也撑不过三两息，可他现在虽然痛得撕心裂肺，却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他嘴里都是血，竟然还能笑来，：“你不是藏在我心里吗？我把整颗心都挖来，你还能往哪里藏？”

发现这一后，他立刻在脑里飞快回忆自己醒来后见到的一切，愕然发现包括柳素云在内的所有死者都是他这两天见过的人，就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保持着他印象里的模样。

苏虞住血如泉涌的伤，怒斥：“你发什么疯？”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包括我这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只有我的意识，而你从中提取了我的记忆构造最真实的幻境……”暮残声疼得倒一冷气，“由真作假再以假真，你是真有好手段，可惜假货就是假货，永远当不得真。”

“都是假的。”暮残声推开了他，摇摇坠，目光在闻音和苏虞脸上一扫，“你，闻音，外面的活人死尸，这里的一瓦一石，包括站在此地的我……全都是假的。”

说话间冷汗已经浸透骨中，暮残声其实是后怕的，心在他茫然时的那句“输了”像是象征赌局结束，实际上游戏才刚刚开始，只是为了骗他先为主地将所谓发狂动机放在心里，后面在“苏虞”看似问的引导下变得顺理成章，如果他放过了这些不起的细节，就真的被这带里了。

他醒来时先闻到了香气，然后看到人鱼烛的光影透过琉璃罩映在墙上，那罩是他亲手盖下，香块也是自己在傍晚时填炉的灵犀香，这两者看似没有异常，故而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心借“苏虞”的他心那些刚刚萌芽的晦涩想法，又

妖狐的记向来很好，只要他肯认真回忆，能把短期里见过的任何细枝末节都从脑海里扒拉得清清楚楚，因此暮残声在短暂的惊慌后很快迫自己将脑中画面倒放，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暮残声用血淋淋的手去碰他，手温，的确是活人该有的温度，就连他发星星的灰白也可见，跟今晚事之前的样毫无差异。

苏虞皱着眉，闻音也像是被吓住了：“大人，您在说什么？”

直到暮残声看到门外满地尸骸，他不知自己在气海里被困了多久，但是要杀死那么多的妖族，其中更有柳素云这等千年大妖，哪怕是其不意，也得费上一番功夫，这样的时间足够指甲大小的一块香料燃烧殆尽，纵有余香也不该如他定时那般馥郁了。除此之外，玉阁的窗扉有不少镂空，覆盖在上面的玉丝绸虽然挡风却不遮亮，闪电的光透过它映来时，本就晦暗的人鱼烛光应当在刹那淹没于白光中，可刚才雷电炸响，暮残声看到墙上的光分毫未变。

“如果视觉、气味和光影都可以作假，那么其他的还会是真吗？”暮残声的手住伤，疼痛让他额全是冷汗，笑容却越来越大，“现在，我用这一刀证明……也许痛觉很真实，但我这个也是假的。”

短刀反手了主人心，暮残声刻意放开护真气的后果便是刀刃势如破竹，直接贯穿了膛，半余地也不留。

正因如此，他才发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