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百四十多年前那场连日不断的天灾。

哭到最后泪已经，闻蝶捡起了一块碎瓦片，用尖角对着自己的脖，在这一瞬间动了寻个痛快的念。

这样的想法一旦提便再难压下，当唯一能勉安抚众人的老村长死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那一刻如洪决堤，对现实到惶恐和无力的人们将闻蝶团团围住，这个姑娘一定要给救命的办法。

没等给这放肆的姑娘一小教训，就见她把火把往地上一扔，膝行在破损的神像前“砰砰砰”地磕，在外人面前只敢憋着的泪瞬间决堤，哭得暗的虺顿时坐蜡。

虺摇轻笑，指向她后石像：“那才是神。”

她愈发焦急地置草药，组织人们探索路，随着一个个办法的落空，她终于无计可施，去破旧的庙里哭求神灵慈悲。

他有一双澄黄的睛，虽然长成人样，来的颈和手背却都有蛇鳞，旁人见了就害怕，可此时落在闻蝶里，他就是能撑起自己天空的神灵。

天灾发生后，闻蝶卜算将生走蛟，遂呼唤大家赶去山神庙所在的避难，可是他们虽没被掩埋在泥之下，却面临着疫病扩散的困境。闻蝶带人冒险去搜寻草药，可这些都是杯车薪，解不了燃眉之急。

“脸，别哭了。”虺用手轻抚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跟你发誓。”

随着疫病一同在避难扩散的，还有日渐失控的人心情绪。

她是昔年闻家的后裔，情古灵怪，从小就看祖辈留下的典籍，对山神之说信不疑，自幼研习巫药之术。可是她们家传女不传男，世代人丁稀薄，到了如今只剩下闻蝶一个人，年纪轻轻就被赶鸭上架当了神婆，实际上算个着巫婆名的村医。

“那场灾难过后，村里重新兴起了拜祭山神之风，我把这些都看在里，知是她在明里暗里力，可她给我编造了‘虺神君’这个份，还借着重修庙宇的机会吧神像也换成了我的样。”虺神君垂下睑，“我私底下找过她几次，明自己是蛇妖，真正的山神在山腹中沉眠，可她就是不信，卯足了力气要让‘虺神君’在眠山扎。

闻蝶倾力救治的病人都没能活下来，疫病还在扩散，大家上都或多或少现了病患状况，再加上饥寒迫，人们开始后悔——如果当时没有逃上山，而是孤注一掷往外跑，会不会已经逃生天？

等他好不容易将地脉修好赶往，就正好遇到了闻蝶。

她喃喃：“你……是山神吗?”

“……”闻音听到这里不禁摇，比起哭诉无应的神像，现在闻蝶面前的虺才是救她于危难的“神灵”。

可是尖角割到颈上一也不疼，她睁开，看到手里的碎瓦片了下来，变成一块绿的帕。

连日张的情绪将她崩成一将断的弦，虺赶到的时候看见她举着火把扬言“如果神灵不能救人，不如烧了”，他当时就气笑了。

虺毕竟不是神，开山与止之令在他手里只能发挥一半的力量，修补被烈地动震开的地脉已经捉襟见肘，本来不及阻止积成灾的暴雨和后面发生的走蛟。

天灾人祸降临己，她有太多的恐慌和难过，却只敢对着一尊明知不会有任何回应的神像诉说。

闻蝶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可她也知，如果自己在这时失去了价值，下场不会比这些死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