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有惊疑，又有终于孤离开囚笼的惊喜，纵然是痛骨髓也难以压制。

妖狐沉片刻：“听起来像是灵……对方说了什么？”

还在通里！

闻音低声：“我自幼便不亲近山里其他人，小孩们就变着法趁婆婆不在时捉我，有一次不慎将我从山坡上推下，骨摔断了。婆婆背着我来庙里，山神大人施法为我接骨，但那太疼了，山里又没麻药，婆婆怕我咬断就将她的胳膊凑过来，等骨接好了，我才发现自己差咬掉了她一块……山神大人本来想替她治好，可是被婆婆拒绝，说让我长记，以后遇到麻烦至少想办法保护自己，否则不仅自己受伤，她还要替我疼。”

“一句话也没有。”闻音摇了摇，“我壮起胆问了好几声，没得到一次回答，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否会说话，或者是不是哑。”

暮残声：“你就这样相信那个灵，为此不惜去不夜妖都卖了自己？”

暮残声拧起眉：“这件事，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别人知吗？”

暮残声想到这茬，爪微微用力，差划了地砖。

闻音碰到那伤时，背脊突然发寒，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然而灵并没给他整理心绪的机会，而是捉住他的指在地上飞快地划动。

诡异的神秘通里，盲青年抓住灵冰冷的手，下意识地问：“你是……婆婆吗？”

“准确地说，不是人。”闻音，“我虽盲却不聋，在那么安静的环境下，对方不仅没有脚步声，连呼和心声也不可闻，落在我肩的那只手即使隔了一层衣服，寒意也钻我的骨髓里。”

暮残声反应很快：“把你推去的人吗？”

“这些年来，我能觉到婆婆变了很多，虽然还经常带我办事，但亲近少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山神大人尚未醒来，虽介怀却不敢真正怪罪，直到那个时候……”闻音苦笑，“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在摸到那伤、受到对方轻抚我角的时候，我……”

果不其然，闻音继续：“就在我意识到这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然后呢？”

灵依然没有声，她反握住青年的手摸自己的脖——咙被割断，差就能摸到颈骨，难怪无法说话。

她想告诉他一些事情。

盲青年摇，妖狐心里打了个突。

暮残声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这个特征你在别知吗？”

闻音此时说起的神婆与妖狐亲所见的老太太几乎判若两人，跟他刚才讲起的回忆也有，再加上这细节和微妙的时间，让他不得不多想。

“对方着我蹲坐下来，开始摸我的脸，我也顺着那只手摸索过去，觉得骨节颇细，肤冰冷且非常松弛，应该是位老太太……”闻音伸自己的手虚抓了两下，神情有些恍惚，“当我摸到她的小臂时，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孩才能咬来的牙印伤疤。”

“她写的是‘被骗了，都是假的，救山神大人，快去找妖皇’，我正觉得满雾，想要抓住她问个明白，却不料抓了个空。”闻音皱起眉，“她的突然不能再凝实，整个通也摇晃起来，上下左右都开始往中间合拢，我只能拼命往前跑，好在已经不远，否则会被活活封死在里面……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踏空一步摔落在地，就觉得内蛊虫活跃起来，方知自己竟然了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