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场面一时死寂，只留下被扔火里的人惨叫连连，可烧伤顷刻就恢复如初，神婆冰冷嘶哑的声音这才响起：“你们这样闹下去，哪怕将彼此挫骨扬灰也依然不得解脱，还会斩断自己仅剩的后路。”

“你虽然瞎但不傻，所以……逃命的方向，是山神庙还是镇妖井？”

“我不了那么多。”闻音近乎冷漠地说，“反正他们这样，也是想解脱，那么以何方式重要吗？”

顿了顿，她补充：“越繁盛，就越好。”

闻言，所有人动起来，争先恐后地询问所谓“后路”是什么。

暮残声觉得这他娘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就要修一座……不，修更多的山神庙，还要有绵延不断的香火，而山上连草都烂掉了，唯有从外面移植草木，再大量搜买野兽放归山林……但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只能去外面找。”村长年纪大见识多，很快就想到主意，接着便气，“可是要拥有这些，必得有钱有势才行，何况我们连这座山都不去……”

闻音笑：“大人说的不错。看那场大就要变得不可收拾，婆婆终于面，她将叫嚣最厉害的一个人扔了燃烧的火堆里，惨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婆婆既然说了办法，就一定有可行之。”站在旁边的闻音忽然开，“何况，婆婆刚才只说自己无法解咒，没说无法让人去。”

前者必能得神婆面，后者则可能揭开封印，此一为自救，二为自毁，皆是破釜沉舟。

“蛇妖行，仅凭我的确没办法解咒，但是山神大人一定可以。”神婆将木杖顿地，“唤醒山神大人，你们就能得到解脱。”

刺了一句，“那么你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眠山是山神大人基所在，与他的状态息息相关。”神婆用手掌抚摸一颗枯死的树，“重整神庙，再开香火，同时设法恢复这座山上的草木土石和鸟鱼虫，将生机和香火愿力回馈山神大人，他就一定会醒来。”

他捋了下线索；“既然镇妖井仍在，说明你的计划没有成功……是神婆被来了吧。她为山神的使者，在虺神君沉眠之际代表他留存于世的意志，虽然怨恨村里每一个人，却不可能动摇眠山和镇妖井这两条底线……不过在那情况下，她若想压制住象，必须得拿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想来就是所谓的‘替’和‘命主’？”

“……镇妖井。”暮残声笑容回落，“我不想打扰山神大人的清净，也不想……再与婆婆说上只言片语，比起死在同胞手里，更宁可蛇腹之，就当还他那块血，说不定还能真正解脱了。”

“老婆的确有一个办法……”她看向众人，“我这里有一瓶山神大人留下的血，谁喝下一小就能将些许神力蕴内，足以支撑在外行走数月而无恙，所以你们好好合计一下，哪些人去可

祖孙之间的关系似乎罹难于世故霜雪，闻音说话时没想过自己会被回应，可意外的是，神婆竟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笑着应了。

闻音向他所在的方向低下，微微一笑，轻声：“我一个瞎，除了逃还能什么？”

村长追问：“我们要怎么？”

暮残声眯起睛：“你不怕蛇妖得了生祭，脱困而吗？”

倘若地狱降临，无人能独善其。在叙述里越是置事外的无辜，在暮残声看来，就越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