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走到门外，招呼保镖去准备，代完，他忽然脚步有些不稳，经纪人忙扶住他，：“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去睡会吧，我替你看着。”

谢擎轻轻将他拥怀里，终于明白，他的报应到了。

谢擎：“你知我们在京城？”

他曾经对这个人不屑一顾，弃如敝屣，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清楚的知，五年前那个刻薄、市侩的小导演永远不会叫他心动，他喜的是五年后，这个蜕变得放肆桀骜，活得自由自在的沈书白。

谢擎一怔，他望那双丽清澈的眸，如同宝石星辰般夺目，却没有焦。

谢擎知，沈书白不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他只是懒得质疑。或者说，他并没有多在乎失明这件事。

最终，他们得一个十分荒谬的结论：“沈先生并没有生病，是他的只能支持他活到这个年纪，也许听上去有些不科学，可这是最好的解释。”

谢擎：“我不敢睡。”

对于一个活不过几天的人而言，看不见自己讨厌的人，其实并无妨碍，甚至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张了张嘴，除了满嘴的苦涩，一个字都说不。于是那双漂亮的睛渐渐失去光亮，黯淡下来。

这个坏笑实在叫人心动，谢擎看得呆了，好片刻，哑声：“是，我是惹不起秦峥，秦墨都叫他走了，我自然也是惹不起的。可他也不敢来京城，算是打平了。”

“为什么不开灯？”

男人将鱼刺小心剔除，白鲜的鱼喂到沈眠边，见

沈眠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缥缈，问：“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他推门而，走到病床边，无声地握住沈眠的手，生平第一次虔诚地祈祷奇迹现。

经纪人把饭菜提来，摆在桌上。沈眠看不见，理所当然由谢擎喂他。

这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他们分明那样不同，可偏偏是同一个人。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当初没有离开沈书白，这个人是否不会自甘堕落，是否不会变成现在这般铁石心，任凭别人如何他疼惜他，他都无动于衷。

沈眠：“京城的招牌菜，我都要尝尝。”

谢擎柔声应：“好，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想吃什么？”

沈眠勾起，笑得狡黠，：“惹恼了秦峥，我不信你敢留在海城。”

谢擎闭了闭，掩去眸中的疲倦，他怕自己睡了，醒来时这个人就不在了。

他曾经施加给沈书白的伤害，全都报应到了自己上。

沈眠微微颔首，又问：“你让人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谢擎虽然离开京城很久，但毕竟从小生活到大，经典菜式还是记得的，他随便报了几个菜名，便看到沈书白憔悴的面容上，显几分期待的神。

这时候，沈书白却说了一句话，将他彻底推绝望的渊。

谢擎本以为，他的报应已经足够多，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端。

他不敢睡，他怎么敢睡，世界上最有名的医生们齐聚于这间医院，可没人能说得清沈书白得了什么病。

谢擎沉默许久，艰难：“别担心，只是暂时的。”

个男人总是和旁人不同，荒唐事，说荒唐话，时时叫人意外、惊喜，一重又一重，最终织成了前这个耀夺目的沈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