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很快漂远，看着陆怀略显孤寂的影，陆聿扬声问：“他为什么不走？”

谢必安刚走了几步，听着他的话，愣了愣，说：“还能为什么，放不下呗！”

路过洗漱间，陆聿扬站定，向里指了指，眉止不住上扬，意有所指地说：“我觉得，范大人长得很有味。”

听完谢必安的话，陆聿扬沉默了，他没有立场评判陆怀的选择对错与否，但若不是陆怀选了这一条路，他就不会存在于世，就他个人而言，他不会因为背负了这么一个使命就后悔活在世上，更不会去怨恨陆怀。

说实话，和陆怀谈过，他反倒不是很明白了，陆怀这样的人，本不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在意孙的千秋万代，那当年为什么要和阎王签那么一份契呢？

“放不下……”陆聿扬轻声重复了一遍，跟着谢必安往他家的方向走，睛却忍不住又往黄泉那抹孤影瞥了一。

“你爷爷们跟你俩可不一样，他们几乎知不到楚淮原的存在，也说不上话，找骨难上加难，他们的折磨陆怀都看在里，总觉得有愧，才不肯就这么去投胎。”谢必安补充。

这个倒是可以有，陆聿扬：“那就打扰了。”

看着谢必安一言难尽的衣着，陆聿扬不怎么想和他并肩走在地府里成为鬼群焦，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

走谢必安的家，陆聿扬一看到的是玄关和谢必安脚下同一个款式的小黑兔拖鞋，他脑里第一时间闪过范无咎的脸，就随说了一句：“和你一起住，范大人应该够呛。”

看着被折弯来的兔耳朵，陆聿扬：“……”

觉察陆聿扬的脚步慢了，谢必安转也看了陆怀，转而收回视线看着陆聿扬，说：“我打听过，他当年是为了救儿。”

“说什么呢，这是单公寓，我一个人住。”说着，谢必安木着脸把小黑兔踢到了鞋柜下。

得有人托一把，话说，怎么托？

“啧，还难伺候。”谢必安想了想，又说，“那就去我家坐坐吧，也没几步路。”

见两人看向自己，陆怀摆摆手，：“我就不去了，忙着呢。”说完，他用脚把船往河里推了推，上船，船桨往岸上重重一推，小木船晃晃悠悠地漂了去。

谢必安很快把陆聿扬带到了他家，地府特供的公寓楼，目测十来层，一层楼三，从外面看，和人界的职工楼没什么区别。

“救儿？”

“你祖辈作孽太多，到他这一辈，就开始遭报应了。三个孩，一个先天夭折，一个十岁溺亡，小儿是个病秧，好几次差没了。再铁的汉都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闯地府，说要拿自己的命换儿的命，结果阎王大人给了他另一条路。”

那谢必安把气匀了，掏手机给范无咎打电话，说陆聿扬找着了，问他是不是上送上去，电话那不知说了什么，谢必安回了声“知了”，挂断电话对陆聿扬说：“老黑说上还没准备好，要等等，不然我带你在地府逛逛？”

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洗漱台上整齐摆放的两只牙刷，谢必安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你事！”

陆聿扬轻叹气，没说什么。

陆聿扬咧着嘴笑：“你前脚把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