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也被他的想当然牵了一声长叹：“你有想过她们考安达付了多少心血吗？你有想过她们背负了家人寄予的多少厚望吗？你有想过她们从安达退学后街坊邻居会怎么嚼吗？赵雪儿这样的女孩，心思纤细，往往却过分执着，她能把自己死，但绝不会退却。”

“她说，我后悔了。”

李益一听，神情大骇：“那他们召回来、杀了人的是谁？”

陆聿扬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只觉着这家伙二十几年还是活得太容易了。

陆聿扬听完，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判断准确，要也都说到了，满分。”

“表哥，你反应有儿过了。”简霄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陆之前给了我很多资料让我学，我才知这些的。”

简霄登时沉默了。

略一沉，李益沉声说：“这样的话，是杨梦玉四人把赵雪儿的鬼魂召回来杀死了邱以晴她们？”

陆聿扬摇，看向槐树，目光似是放远：“我问过谢必安，他说赵雪儿已经被鬼差带下去了。”

***

简霄摸摸鼻：“是……是陆教得好……”

简霄的睛慢慢聚焦，疑惑地和后视镜里陆聿扬的睛对视。

“可她们足够优秀，在普通学校难找不到未来吗？”简霄还是不能理解，每日在学校活得那么痛苦，为什么走到死那一步都没想过离开？

一旁的李益夸张地抹了把泪，跟着连连：“小霄，哥为你骄傲！”

李益抬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说：“能从安达初中升中的，中三年免学费，而从安达毕业的，三分之二能国内外名牌大学，同时前二十名还能获得学四年的全额资助。赵雪儿和杨梦玉家经济困难，安达对她们来说，是最大的希望。”

“吃粮，是一通灵游戏，和笔仙算一个类型，可以向对方提问，但不同的是，血饭招来的不会是善茬，它一旦为你解了答，你就必须执行它的要求，若是不执行或执行不到位，后果不堪设想。”简霄背书似的一板一地说。

陆聿扬：“从槐树背挖的碗和米饭判断是吃粮，说明你没死读书啊，学以致用是一本事，不用谦虚。”

“槐树下请鬼吃粮，吃得上的一般是方圆最恶的鬼，请它办事，领的孩基本就是把命一并搭上了。”陆聿扬收回视线，扒了扒凌的发，“李益，去开车，那家伙应该就跟在那几个孩边。”

那些，他确实都没想过，他以为她们傻，不懂得反抗，不懂得逃离，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比一死百了更愚蠢，然而李益的话却让他心发颤，他忍不住化赵雪儿，想象在把脖绳里的那一刻，心里应该是怨恨，还是释然。

陆聿扬一睁便见简霄脸白了一层，知他这是把自己困在坑里了，他坐正，看着后视镜里简霄失神的睛，说：“你知赵雪儿死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把冰锥猛地戳杨梦玉的心脏，彻骨的寒意瞬间侵她的四肢百骸，找回声音的那刻，她抱着惊恐万状地厉声尖叫起来……

李益忙小跑着把车开了过来，车很快开校门，一片沉寂中，简霄弱弱地问：“被欺凌了这么久，赵雪儿和杨梦玉为什么不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