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可以静观其变，他的计划有洛去执行，有林宪明去布置。即便是他没能及时从意识空间里去，到最后他也能收到令他满意的战果。

窗外弥漫着厚的雾气，街上却寂然无声。车辆里失去了驾驶人的踪影，人行上也没有行人走过。

那大的异能力，即便是靠近也无法靠近。任何现在其视野中的人或都可能被其在瞬间分解。失去异能力成为普通人的鹤原日见想要打败自己的异能力，几乎是无解的。

“您有您的横滨，有您的港黑手党。而我也大概知自己还有什么非不可的事了。”

另外一个“自己”将他锁在意识空间里，他并不知对方想要什么。

鹤原日见慢吞吞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翻过躺在了地面上。他望着一片虚无中那颗挂在遥远天边的昏星，睛里倒映那柔和的细小光芒。

森鸥外在港黑大楼的外面停住了脚步。

足足三分钟之后，鹤原日见开了。依然是冷静自持的语调，就像刚才的落泪不过是个错觉：“您走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我见面了。”

空间里大的斥力传来，在森鸥外说下一句话之前将他从意识空间里排斥了去。

荒芜之地只剩下了银发青年一个人。

港黑大楼首领办公室。

鹤原日见着森鸥外，这是真实存在着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那些从密鲁菲奥雷那里得到的中小基地，最重要的是基地当中的技术。

他刚才是想要去寻找鹤原日见吗？原来他是想要快找到对方说完最后的

“造主”的人格让他重新清醒过来，让他简单暴地扯开了那些七八糟的情、七八糟的想法。他不会再因为被神寄托的一举一动牵动神经，而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以及他对自己好友无伤大雅的报复行为。

就连清醒之前，他也依然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放置于这份情之上。现在更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放下，也能够将其锁在记忆殿的角落，永远不再打开。

森鸥外睁开睛时，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办公室。在鹤原日见的意识空间耽误的时间有长，导致现在已经到了夜。

他站起快步离开了办公室，乘电梯下到底楼。街上的雾气已经越发厚，甚至染上了红。

鹤原日见曾经那么扭曲那么烈地着森鸥外，卑微到尘土里，溺死在海里。

低声：“好孩。”

剪短之后像是绵羊卷一样蓬松的卷发蹭在脸侧有些麻麻的。青年许久未动，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情。

这是能将异能力者与异能力分离开来的雾气，而这雾气背后的谋划中，并没有鹤原日见的影。

所以他没能关情的阀门，先一步将自己毁灭了。

他并不是对情迟钝，而是理智过，太过多疑，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同样是这样理智又冷酷的人，森鸥外却不像他那样心理防线一击即溃。

六年前的龙战争，挑起者涩泽龙彦。在那时候，他第一次失去了鹤原日见。

这个雾气。他见识过这东西。

他从这个持续了九年多的地狱般的梦中醒来了。

因为鹤原日见也是个胆小鬼。他不会愿意再从森鸥外的嘴里听到任何拒绝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