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

但有时去山间瀑布游泳时，谢惭英看见宁拂衣一的伤疤，便知那个江湖是残酷而血腥的。

宁拂衣在三月初的时候又离开了，但他说最长十日就回来。谢惭英掰着指数了数，好像能赶上自己的生辰。

谢惭英抬，盯着远在微风中摇晃的树梢，：“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不知。”

谢惭英：“……”

见临近三月，谢惭英时时往远的山眺望，似乎急切地渴盼着四的到来。这一次，他有把握把那四个人打得服服帖帖。

这一晚二人悄悄溜回竹屋，第二天浮游老人没什么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晚上偷溜去的事。

这些心思全都埋在少年的心底，宁拂衣毫无察觉，他中的那个少年，神是清澈明亮的，像夏天的星星，晴天的月亮，像瀑布落潭里溅起的和他心底那抹若有若无的微。

宁拂衣也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开心吗？”

他猜想，这样的江湖也是恶的，否则师兄怎么会受伤呢。等自己练好了功夫，便要把这江湖洗刷一番，叫它变得好一些，叫师兄少受些伤。

谢惭英垂首，一手挲着剑柄上雕刻的鲲鹏图案，想起小溪旁那块山石上的字，低声：“说不定呢。”

这一次，宁拂衣在山中逗留的时间多了些，除了教谢惭英武功以外，平日里偶尔给他讲讲江湖上的事，但大多都是些野史逸闻，听起来有趣，好像外面那个江湖安宁而充满趣味。

自己不可避免是要杀人的，多杀些人，是不是就离那个“至恶”近了一步？

宁拂衣夸张地叹了气，：“阿英觉得，变坏了会开心吗？”

他说得过于认真了，谢惭英反倒有不好意思，脆在一旁的石上坐下来，问：“师兄，你为什么不像师父那样着我？你不怕我变坏吗？”

宁拂衣：“我相信你能。”

莫名不开心。

糟老：“……”

谢惭英笑累了，微微着气，漆黑的双眸里映着即将落下的弯月，：“师兄，再过一年，我一定能轻轻松松地打败他们。”

三月十六

“师兄一直在吗？”

宁拂衣走到他旁边，替他挡住了微冷的山风，：“阿英会变坏吗？”

糟老若有所，扭睨了他一，谢惭英咧开嘴，一个灿烂的笑容。

等下一次师兄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跟着他去了，再也不用在山里陪着这个糟老了。

谢惭英要满十八岁了，少年又往上蹿了一大截，站着的时候能到宁拂衣的下。眉少了些许稚气，多了两分英气，可仍然还是过于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泛着金光的溪，像日里的桃，那么容易就牵动人的心神。

剑招偏了、力度大了、攻势急了或是，笑得太开心……

宁拂衣伸手，摸摸他的，：“阿英会开心就行了，师兄在呢。”

谢惭英心一颤，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淡淡温度，望着宁拂衣，看见他星光月下的眉，如夜般温柔。

了，否则爷爷把你们变成秃尾狗！”

浮游老人却以为他想起当初允诺自己的两个条件，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山去，便总在他练功的时候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