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丽丽穿的什么？”

窗框有硌。他垂下小坐踏实了，小心地从两片窗帘间勾一条隙，把一只睛凑了过去。

付罗迦将和班上一个歌“像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的女生崔丽丽合作演唱，在六一汇演上压轴登场。

为什么还要特意教他笑呢？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他穿的是电视上的那衣服——”

老师正在教付罗迦笑。

许之枔本

“你胡说！崔丽丽才没有公主好看！”班长气愤地跺脚，“她本不！”

崔丽丽穿的不过是一条很普通的白纱裙而已。这就叫电视上的衣服？他撇撇嘴。

可是老师还是不满意。

舞蹈室里的其他人都走了，但没人叫还在镜前傻站着的付罗迦。也不知他对着他自己那张脸在想什么——等付罗迦回，连总是故意磨蹭的崔丽丽都不在了。

“一定要注意神——嘴角要提，酒窝要亮来——”

许之枔听得心里很急：他不知什么叫“电视上的那衣服”，本不上嘴。不过他真的很想看看付罗迦。

“迦迦你最近表现不太好啊。”老师好像对教学成果不满意。“调好多次了，明天就要正式表演了，到时候你爸爸你妈妈都要来看你，陪你过六一，结果你僵着张脸，笑都笑不好——”

“迦迦，你去对着镜练练笑。”

他神似乎不是很好，手背在背后，低着听老师讲话。

许之枔看见他用左手狠狠掐着右手手背。

“赶回家去，看什么看？明天就表演，又不是看不见——”老师开始赶人。

谁看了都会心情超好。

里面好亮堂呀。

班长很听老师的话，她一走其他女生也跟着走了。

“老师对不起。”付罗迦说。“我会改正的。”

许之枔已经偷偷把这首歌学会了。每次唱到音分刘杉桐都会从房间里冲来，把他脸朝下在沙发枕里。

还好音乐声可以盖住他的声音。

许之枔把拉大了一。

“那今天再过最后一遍。从开始。丽丽，这次不要再站错了。”

“许之枔你嘛不走？”

付罗迦看起来成熟了些，他上那件衣服蛮像许之枔在爸爸衣柜里翻来的那好多年不穿的衣服的缩小版，只是在领那里多了一个黑蝴蝶结。

许之枔更好奇了。付罗迦的笑他见过好多次，印象也很刻：大而圆的型稍微拉长一，再在边角勾起来——

因为这个六一汇演，付罗迦好多天放学都不跟他一起走了。他只有天天跟着女生们过来偷看他排练。今天的排练现场尤其火爆——因为是彩排，表演者们都会穿上正式的演服装。

在许之枔看来，他们的节目从到尾都十分完——除了崔丽丽这个人；付罗迦带着一小难过的笑容给了这首歌一非常独特的味。

“也是电视上的那——他们就像、就像王和公主——”

他绕到舞蹈室另外一边——那边的窗更低矮。正巧窗开着，窗帘又是拉上的。于是他屏住呼，蹑手蹑脚往窗台上爬。

付罗迦在哪儿呢——找到了。

他撒谎说：“付罗迦要我等他呀。”大家果然投来羡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