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收费站排队。有事吗?”
“啊,好。那我还是——”
“你先停下来。”许之枔捂住他的嘴又缓缓松开,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走?”
“我有我的妈妈呀。”付罗迦用轻松的语气说。“我有我可的家人。我们一家永远不分开。”
他还没静音。不绝于耳的铃声中,他妈逐渐由疑惑变为了焦躁:“你到底在什么!”
他又开编辑栏,输
“爸爸我喜
男生”,发送。
过了很久他把这条消息发了过去:我喜的就是现在坐在你车
“……”
“你们下速了吗?”
“回去?现在?怎么可能,你一个人我——”
“我爸应该是开车来的。他可以载你回去。时间可能有长,但你可以听音乐。后座上有橘
香薰,闻着不容易
车……”
“你回去吧。”
“因为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觉尤其的……不受控制。”
这无关乎对错,这比对错更严重,关乎你人格发展的正常与否。但是爸爸相信错不一定在你。你妈妈她……或许当年我还是该持,不让她带走你。
他妈因为没法在他这儿得知来龙去脉显得很烦躁。他罔若未闻,还是坐在那把凳上,低
发微信。
这个词用一次就会上瘾。酣畅淋漓。
你是要阻止我吗?这是错的吗?
他打字速度降了太多,五六十字打了六七分钟,期间又有不少电话打来。
“你刚刚才说你……”许之枔停顿片刻,“你现在是不是不舒服?先休息一会儿好吗,等会儿我们再说——”
挂断。
“医生给了我一小瓶糖。很甜,但是没什么滋味。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爸爸说,你不太冷静,有什么问题我们当面解决。你先接电话。
回复消息了
来。“怎么回事?迦迦你接电话!”
付罗迦于是直着胳膊去搂他。想必这是个不太舒服的拥抱,许之枔换了好几个位置放下。“有人在看我们。”
好像不光是喜吧。他想。
许之枔应该还没有习惯这类型的疯话。他有半分钟没
声,也不再像以往那样伸手
他的后颈或者是
了。
那好,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你说你喜男生,那你喜
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话的神
一下
全被
空了,整个人
倒下来。
付罗迦松开他。“我过会儿回病房。”
“是现在就要我消失吗?”
“我没想到这么多天来你对我说的最长一段话居然是要说这个……那你何必先说喜我。”
迦迦,你这么大了,要知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你回去。回县城。”
许之枔僵住了。“……什么?”
再次来电。
“有。”
我负责任。
挂断。
您的手机有来电。
我很认真。我认真得快要疯了。他回复。
“付罗迦——”
“跟我呆在一起不划算的。你忘了因为脏床单赔的那三百块吗。”
“我们没有送他们了。”付罗迦说。“你还
吗?”
“我不敢再主动抱你了。”许之枔话音带了儿脆薄的笑意,“上次你那一拳
得我好痛啊。”
许之枔很少有这么不自然的表情。“……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