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

“我去门诊那边挂个号。”许之枔说。“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手里的勺直直掉了下去。付罗迦从长椅上霍然站起，扶着椅背了一会儿白的石雕才重新抹开黑暗现在视野里。

“什么？”

他抬往旁边看了看，发现自己坐在了一棵泡桐树下边。“……好。”

“付罗迦？你听到了吗？”

几只鸽呼啦啦腾到空中。

让我在这里等他。

他盯着渐渐空掉的冰淇淋盒想，为什么要挂号？挂什么号？

他看到右手手指在手心里弹动了几下后偃旗息鼓。

他往后边的住院大楼瞥了一，了气，觉到心脏力度很重地向下撞击着膈肌。他想平复，反而却不自主地把所有的知觉调动了过去。

“从那边过去就行。A区B区C区是挨着的，D区的隔的还有远。你找的是哪个区的？”

许……许之枔买了一个冰淇淋给我。他尝试分析这件事。

他，许之枔不厌其烦，又跟他确认了一次。然后许之枔朝某个方向小跑着过去了，回了两次。

他赶松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直起脖躲躲闪闪看了那人一又撇开视线，混回答：“那个……对不起……不好意思。”

许之枔在他脑袋上了一把。“不准走啊。”

变化，还没到地面上他的后背就又被浸透了一次。

他跨几步，又忽然低下在自己兜里翻找什么。

他去什么了？

还有……许之枔呢？

冰淇淋。

“冰淇淋。”

但是没找到。

“哎，你是——来看病人的？”她把手上的面包屑全抖了下去，拉开背着的一个斜挎包拉链。“这个事情吧，心态很重要，你摆着这副哭丧脸过去病人看了心里怎么想啊？那张纸脸吧先。”

“……好。”他沉默一阵后。

他去——

他用左手手背了把脸，刚迈一步就撞上了蹲在地上的一个人。

他动作变得暴起来，随即察觉到什么，用左手住了还想作的右手。

他垂着挖了勺冰淇淋。

“……什么？”

许之枔替他纠正了一次方向：“从A。”

“你要先吃完它再去吗？”

——脑还有拐不过来。

“……对。”

“谢谢。”他过了会儿才接过纸攥到手心里。“住院是在——”

“住院？你要过去？”

“……”

那人抱怨了几句，然后继续掰手里的面包。鸽重新盘旋下落，翅尖划凌的气。

谁在说话？

幸亏不知是谁的雕像。

省医院的门诊楼前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有泉、长椅和石雕。几只鸽落在石雕上，在人的窝肩膀等留下一些白的排。

他在那人异样的目光里又退了回来，依旧低着。“能再……打扰一下吗，请问住院……？”

他

“科室呢，是哪个科室的？”

付罗迦回过神。

“很好，你没问题的，你能控制住的——”

“诶看路行不行？！”

“我说，在这儿等我。”许之枔把“这儿”两个字咬得很重。“不要一个人离开这儿。”

“怎么回事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