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闭嘴。”

“去。”

他早就醒了，只是没睁。但许之枔不知，还伸另一只手替他挡睛前的光线。

这条街上忽然变得明亮了——小彩灯由远及近一串一串挨着亮了起来，空瓶又在地上咕噜噜打起了转，哪扇窗被推开，渺杳的音乐声响起。

“还有他左手，你撩起他袖看看吧，他自残绝对不只前几天那一次！我他妈真差儿被吓死，”李鑫好像撞翻了什么东西，地上一阵响，“我第一次知他这么——他看着弱啊？结果上来那一下差没把我肚给我一胳膊穿，我喊停他就像没听到一样，跟我那个疯邻居发起病来一模一样！”

“……什么为什么。”

“你是不是

“你不觉得瘆人吗，把你约到天台后给你表演自残？”

“我也不知。”

“只要你还在这里就好。

“他真的神有问题——我造什么谣？我为什么要造谣？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你肯定比我知的多啊，他现在都这样了你不可能不清楚怎么回事吧？你自己去看他的手，手腕，两只手都有，他自己划的——他自残啊我的天！你是不是早就知？”

然后他觉到许之枔的脑袋在他肩胛骨那个位置蹭了蹭。

“你兴？”他问。“兴什么？”

然后他就开始笑，“不你把我当什么，对我是否有丁儿的好奇心——或者说不你能不能觉到我、承认我，都无所谓。”

里面是死在这里的老鼠还是蹲着不动的□□。

“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许之枔没等到回答，又把靠在了他背上。“如果是因为我就好了——我差就兴了。”

刚刚那句话诡异地滞留在了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但他还是听不清。

那里应该有汗。

“其实我恨不得你永远都这样。”

“你就这个态度？大晚上拉着我过来找人，找着了又喊我？我是狗吗，你让我嘛就嘛？你他妈——”

“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他莫名其妙就在我面前割腕！我没惹他，结果他就拿了把刀来割腕！不声不响地，我一偏就看见他一手的血，他还面无表情！

“因为，”李鑫顿了顿，“因为……我怎么知！神经病怎么想我怎么——”

许之枔沉默片刻。“他为什么要让你去天台？”

在他的右边，写着“鼎佳健”的灯箱亮起，一颜鲜亮的门从黑暗里浮现了来。他又回了次，确定自己没看到任何人后爬起来走过去，把它推开了。

付罗迦突然开始耳鸣了。他甩了甩脑袋，车也摇摇摆摆起来，前斜着撞向人行。

许之枔在摇。

没有回答。

“为什么呢？”

付罗迦猜测自己应该是皱了一下眉——有只手立刻盖到了他来的那边耳朵上，一离他很近的声音说，“你闭嘴。别在这里说这些——”

他一手撑住地面转过，“你说什么？”

许之枔又说，“你不会喜，所以我不告诉你。而且我觉得你不会关心这些——”

……

他本来可以在栽倒前把重心纠正回来，但这时手腕上突然传来的痛让他闪了神。

绿的小人开始走动，他发了会儿呆才继续往前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