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全的血都在往脑后涌去。尽如此，他还是觉得地板很凉。

剩下一半的果被扔到了垃圾桶，很快变黄变蔫。他又抬看了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等到天彻底黑透他才彻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妈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起码今天不会。

看似那么极致的饿，填到饱也不过就是两三。

也就是说他妈整个中午都没回来，下午下班直到现在也没到家。他走到客厅的窗前往外看，施工队在那块被轧烂了的地旁边筛沙，应该是要重新铺砖。

毕竟气温，洒在地上的饭菜只隔了一晚就馊了。带儿酸的古怪味散在空气中，一打开门还往卧室里钻。

他摇摇晃晃去洗了个澡，然后上床睡午觉。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后不仅昏而且肚还饿到发疼，就了厨房给自己摊了个不成形的饼。用杯装着尝了一，发现没放盐。

他与之缠斗许久的念顷刻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随后他确信那个念只是脑的闯者，而非自自己的本意。于是他再次获得轻松，并且在这一次成功地坐了起来。

碎瓷片掺在饭菜之间，在被拨时发清脆的响动。固倒是容易清理，黏在地砖上已半凝固的油才是最麻烦的。

还有馊了一样的酸味——虽然这极有可能是错觉。

可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尝试着用纸和巾，但除了把自己的手也脏以外收效不大。

冰箱里还有一包碱面，可是他不会。果也所剩无几，茶几上倒是还有几个苹果。他不吃苹果，尽难过，他还是咽下去了。

……

他在沙发上过了一晚，开着电视开着灯，中途没忍住给许之枔打了个电话。

时间过去的比他想象中还要久。她还是没有回来。

差？有急事？或者是……意外？

这个视角里的墙纸，吊灯，挂画和桌椅看起来都很陌生，包括他动动手指就能碰到的一个摔得豁了的搪瓷盘。

他试着站起来——这个念虽然存在，但在化为一个大脑对的指令的时候现了偏差。所以相反，他侧躺着把全都靠到了地板上。

付罗迦抬看了挂钟，他妈差不多该下班到家了。他想了想，还是去拿了扫帚和撮箕。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的人上扫过。他们的衣着变得相似，这让他觉得他妈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无数次他从窗边退回来在沙发上坐好，但没有一次等到开门声，又重新回到窗前。

——可是他等到自己都被那味由里到外腌透了，也没等到门锁响。一块有着锋利边缘的瓷片最终被汗浸，从掌心里了来。

门有两反锁。一是内外都能用钥匙锁也能用钥匙开；另一只能从房间里锁，锁了以后外边用钥匙是开不了的。现在既然他妈可能不回来了，他索把里边的那也锁上了，主动把这件事里的“可能”去掉。

，犹犹豫豫地把嘴凑到了刀附近。

没多久他觉得累，甩开手里的一切东西坐到地上。这很奇怪，但他不是故意的，就像他也不是故意不关一样。

至少门锁响的时候要站起来，他想。他妈要是开门后看见这幅景象，或许比看见这片狼藉还保持着原状要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