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没空理自己的语气了，所以这句是带了哭腔的。“……好痛啊。”

付罗迦从后座上下来，踩过路边低洼掖着的一雨，单到了人行上。

他妈“唔”了声，“会不会太麻烦其他同学了？会不会没

他在脚上的痛传来之前退开了一步。呆了会儿后觉得痛过去了又能动弹了，就用纸包住手指把地上的碎块拢到了一起。

重光顾的地方地位比较尴尬，不上也不下，斜着横过脚跟和脚踝，又往脚背蔓延了一。医生没敢把纱布缠多，只松松绕了一圈把药膏盖住，最后把结打在没被伤的小上。

……

很麻烦。在教室里松还好，在许之枔自行车后座上也时不时松就很让人焦躁了。

但他没想到他妈冲过来后盯着他的脚尖叫一声，正准备再次开火，抬一看到他的脸却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给我摆脸？”他妈一拍桌，“说话呀！”

“跟你说了无数次——！！无数次了！！！不准哭！！！痛了也不准哭！！”

枯叶一大把一大把地往漉漉的地面上栽，看着有些惊心。

甚至还赞助了一只拐。“以前关节炎严重时我自己用的。”叶老师解释。

付罗迦把刚刚好的圈又拆开，平复呼努力回想活结该怎么系。

草了脸。为图掩饰得更好他还同时从茶几上把壶拎了起来——但他似乎对壶的重量估计得有问题。

“可以找一个跟他住得近的同学帮个忙。”

“……嗯。”付罗迦低弯腰，手指住一截垂下来的纱布往上提。

他其实有“脆这几天就不上学了”的意思，他妈甚至也这么想过，但叶老师决反对。

“他上下学——”

“我来吧。”许之枔蹲下来，“你先扶着树。”

活结常常会从小往下，垂到脚踝上。垂着垂着结就会散开，然后整个包扎就都散了。

付罗迦看着许之枔的发旋走神。

许之枔把车推到了人行上。

“停一下……”付罗迦手上力气突然加重，许之枔伸地把车停下。

“别系死结，换药的话不方便了。”

右脚脚后跟基本没法沾地，脚前掌一用力后边也会连带着疼——所以他这几天几乎就是以一个瘸的角接受别人的照顾。

“他已经缺过好几次课了，离考还有多久？一年说是很长，实际就是转——”

实际需要的力和心理预期的差太远。大理石地砖发了一声仿佛是要裂开的响。

“纱布又开了吗？”

县城路边的树开始落叶了。不知是什么品，但它们的的确确挑在这个季节开始落叶了。

付罗迦觉到一只抖到使不上力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把碎块扔垃圾桶。脚上的觉有些奇怪了，他低下，看见脚背上有一小块肤被撑得的，还格外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另一生的肢。

前几天的天气突然大了起来，校服外已经穿不住了。往上攀升的温度被今天凌晨的一场暴雨稍稍阻了一下——现在虽然已经是响晴的正午，但空气还算清。

她张张嘴，鼻翼一动，面肌开始移位，然后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