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真的会烂牙吗？”

“……买哪？”

林果然是个很外向的小姑娘——甚至说的上神经大条了。她笑，自来熟，应该没什么人会不喜她——也有可能是因为付罗迦会不到别人对她的不喜而已。总之她把他爸爸也叫“爸爸”，而且他姑他对此表面上都没什么不情愿的。

“没。在外边。”

他妈把一个瓶砸烂在了地砖上，他们俩同时往后缩了缩。

当时他那么说。

“……那好吧。”

“……现在别这么叫我。”

这家店里的椅有，林果然坐上去就是悬空的，能晃来晃去——这居然让他有羡慕。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她就开始讲述自己彩丰富的周末生活，付罗迦不时示意自己在听。

然后她就说：“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哥哥了啊？”

幸亏他姑来打断了。“然然你话怎么那么多啊，别老是烦哥哥——”

“……还行。”她周末一共四个兴趣班，比起来还真说不清谁更忙。

“我就在现场。说不清楚，你拿的是个果机吧，我们开个视频？”

付罗迦扶了下蒙了层雾的镜，说不清心里什么受。“……中谈恋也不太好。”

许之枔的回信他吃完饭一个人到街心公园遛弯的时候才看到。

“——你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啊，上了中很忙吗？”

……

“你发个尺码，直接去买可以吗。”

“我特别想读中。小学太无聊啦。”她突然压低声音。

“不谈恋我怎么跟他天天在一起呀？他也有爸爸妈妈爷爷啊，我又不能总是跟着他。但女朋友就不一样了——”

“我不知。”林果然委屈。“我只吃一块嘛。”

尽被他妈的吼声吓得一抖一抖，还不忘记指他：“转一面就不用背诀啦。”

付罗迦几个月前草草见过她一次。当时他妈情绪很激动，他在客厅沙发上坐着，随手拿了个方来拧。林果然作为他妈暴躁情绪的发、事件的中心人，对一切情况浑然不觉。她只挨着他坐下来，专专心心盯着他的手指。

“……朋友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他不懂他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小朋友争辩这个。“再说……也用不着天天跟别人在一起。”随即他就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许之枔在那笑了。“你能不能不

他抬看了看四周，选了个路灯照不到的死角把视频通话接了。

付罗迦有不太敢跟她说话，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中可以谈恋呀。我特别喜我同桌，但是妈妈说至少要等上中才能和他在一起。”

翻到尾，只添了一菜：红糖糍粑。还是林果然凑过来小声说她想吃他才勾的。“他们不让我吃这个，说会烂牙。哥哥你能不能一下啊？”

“……为什么？”这小朋友特别的。

就这三个字两个标他还斟酌了长时间。他输框，准备再说些什么——从某意义上来说他对许之枔心怀愧疚，有些补偿的心思。但他同时承认这愧疚心理十分可鄙，并不想把事情得更难看。

“……喂？”许之枔的声音在晚上十空空的路响起。“这是哪儿啊……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