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罗迦来得有些早，老板娘才把桌上的凳掀下来，豆浆还没好。

珍珍面馆的面味只能说是一般。有柴，笋发的时间也不太够，嚼起来有硌牙。好在汤澄亮、香菜青，总卖相不错，面条也味。

“是呀，她这几天还失眠呢。她成绩又不太好，上个本科我就谢天谢地啦。我记得你成绩很好呀，以后想去哪儿上大学？”

付罗迦对他妈的决定自然不敢有微词，说往东就往东，连向西的念都不要有。

“嗯。”他咬着塑料杯杯沿。

他这次解释的是“摔了一跤而且摔得厉害”。

“不知啊，我妈让我不省。”

六半左右的天还不是特别亮，老板娘把灯开了，白炽灯的昏黄光线打在天板的蜘蛛网上。

老同学可以帮衬。

他把许之枔号码存在了备忘录里，但还没加他微信。

“那这几天很辛苦了。”

“加我微信。”

开微信后他随便在朋友圈翻了翻，又开闹闹的班群看了一——当然是他转来前的那个班。

“读书的都辛苦啊。”她的脸隐在蒸汽后边。

学校方圆几里内只有两三家早餐店，这家是其中之一，名字叫“珍珍面馆”——珍珍是她家女儿小名。付罗迦天天在这里吃早餐，因为这里最冷清。

老板娘把面端过来后付罗迦自己取了筷，刚翻着手腕搅了一下就停了下来，摸手机。

老板娘倒了杯茶递给他。“今天还是一样的？”

“哦哦，那我记错了。也很快了呀，我女儿就在今年考。”

他爸从他初一开始调去了临市的联通公司上班，把他也捎带上，让他读了市八中，一所省重。八中跟省会城市的超级中学自然没有什么可比，但经修饰后的升学数据还是称得上是艳压周边各市。作为包容万象的公立中学，里边自然不是每个学生都一心向。在那里他已经见识了不少，但毫无疑问，他现在就读的县一中是更广阔的长见识平台。

桌上铺着因为老化而发黄的塑料，陈年的油渍在上边结成暗褐的蜡状固。每张桌的塑料底下都垫着一张手写的菜单，看着像是她家女儿写的，典型的学生正楷字。

“还有一年。”

西南山区的初夏时节雨丰沛，雨势时急时缓绵延不绝。付罗迦看着面馆门前的排卷的几个小漩窝，把伞上的沥在脚边的桶里。

——他在临市上了四年半学。临市跟本市的基础设施半斤八两，都是五线城市以外的平，各自努力开辟地方特经济发展方向：临市在搞教育产业化；本市主攻旅游建设。临市的教育宏图到底有没有大展付罗迦不知，反正在本市的这边几个区县，家长们都削尖了孩的脑袋钻到那边去——除了他妈。

费了一大通后他得以脱，把衣服扒了，了浴室打开洒。

那个叫许之枔的，打了他两掌的人这么说。

他原先在的那个班在八中是甲班——甲是优秀的意思。班主任是个没什么意思且说

老板娘，“s大也不错嘛。”

第2章第2章

……

他看着汽一蒙住镜，突然想起那串神秘数字。

老板娘扶着腰转去灶台，“你是不是快要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