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竟然和古兰尔一起唱完了，这让异乡的术士有些惊讶，毕竟这段歌词不算短。他用大陆语翻译了一遍，少年仍然缄默无言。古兰尔没辙，继续说：

尼尔不回答。

“群岛的儿，风暴降生的勇士，拉起你的帆。后是我们永无明日的故乡，曾役你的人在拿着刀追赶。前方就是无尽与海洋，众神所许诺的大陆，我们至今不知在何方。群岛的儿，风暴降生的狄恩，你拉起大弓如满盈风帆，七重的风暴，你的箭层层刺破。忠于友情的萨拉德在你近旁，他指向北方，风就从南……”

少年喃喃：“‘可是您要听我的祷告，治愈之手，毁灭之手……我要他回来，自火焰中。我要把手伸向大地，我要打开无人所知的门……我要将他带回，自无梦的沉睡中’……”

反应，就像本觉不到他的存在般。的蓝睛很长时间都不眨一下，只是以一遥远而木讷的神在望着这金星之剑。

术士的烟斗时明时暗，偶尔刮来一阵微风，火光就亮些。少年低声地唱起歌，他的咙哑，像孩在断断续续地泣，难以成调。不过古兰尔还是听来了，这正是那狄恩里安男孩曾教尼尔唱的的片段。没想到尼尔还记得这调和发音，虽然他恐怕本不知意思。于是古兰尔清了清嗓，与少年一同唱：

古兰尔耸耸肩，真言咒施在他上，他不可能对尼尔撒谎。

尼尔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萨拉德把死去的狄恩带回来了，既然已死之人能够复生，那老师这情况怎么不能！肯定是你们不知，肯定有办法的……”

“不过这个故事里……萨拉德为挽回他最重要的朋友狄恩，甘愿孤注一掷。光辉的英雄传奇带有这样的悲剧调，同时又有某希望的东西，所以我很喜，愿意研究它。”

“天，你真的相信法师能下降冥府，使得死人复活？孩，你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五岁！”

少年的样让古兰尔想到泪汪汪的幼犬，这家伙终究还是个孩，古兰尔暗自叹。他在龙像的另一边坐下，默默拿烟斗。

“这是史诗

“，它只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民族的史诗，讲的也不过是一群伊涅的隶为了自由，在英雄和法师的带领下前往大陆的故事。你知我为什么喜它吗？”古兰尔在岩石上敲敲烟斗，“它既不像大史诗和那样辉煌；也不如歌颂伊涅大学者的辞藻绝，那毕竟是文人所写；在气势上也不比。总得来说，这只是个很简单的英雄故事。”

“有虚有实吧。虽然我把所有的史诗都当成艺术创作，但对于唱它们的民族来说，那可能就是真实的过去。”

尼尔低下，问：“你说……史诗里的事都是真的吗？”

“古兰尔，告诉我，你真的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佩列阿斯先生了吗？”

说到这里，少年已经看向古兰尔，认真地倾听。

“哦？你竟然还记得。”

海风停了，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看着烟雾与火烧云悄无声息的变幻。群星被蓝的浪尖拥簇而，它们仍然苍白，在残存的天光中难以辨清。唯有其中的一枚，此刻已锋芒毕。尼尔握着父亲的剑，这柄曾无限荣光的“以德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