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妹止住心里的小鹿撞，轻声询问：“请问蜡烛需要吗？”

男人的手跟女人的手一样，也是第二张脸。

“我来取糕，昨天订的。”

楚毅索然地笑笑，话题就此终止。

晚上下班，楚毅特地绕过回家的路，驱车到一家叫“西尾甜品”的糕店。他还是上班时的那内搭，白衬衫，没系领带，领松了两粒扣，不太讲究，却还是掩不住那贵气。

赵瑞实话实说：“挂了个三甲的牌，技术不咋滴，还不如我们医院呢，一般人生孩都不去那儿。”

赵瑞漫不经意，揶揄着问：“把谁肚搞大了？”

楚毅报了一串数字。

楚毅没抬，微微沉了几秒：“二十就够了。”

“问这个嘛？”赵瑞倚靠过去，慢慢吐烟圈儿，“咱本科班上好像有个男的在他们心内科，就是不太熟。”

嗓音低沉清冽，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再看他模样清俊，衣品不俗，店里收银的妹稳了稳心神，尽量礼貌周到：“请报一下您的手机号。”

楚毅默不作声的烟，远楼林立，人群囿于其间，像一团团攒动的黑蚂蚁，小得可怜。

“那算了，改天再说吧。”赵瑞得瑟得瑟走开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赵瑞摆了摆手：“我就算了，人老金可是小开，情场上混就跟散财小童似的。”他看了看楚毅，“倒是你，对人顾旭搭不理的，真打算孤家寡人啊。”

楚毅收回目光，手指轻扣几下栏杆，没说话，他一向如此，话题不兴趣或是微微动怒时，都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让旁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说完转去后厨拎来打包好的糕盒，指指收据上的落款人姓名说：“麻烦在这边签个字。”

收银妹仔细对过，再次确认：“楚先生是吧，请等一下。”

楚毅笑，牵几声细碎咳嗽，大概是烟给呛的，“谁家能长两米啊。”

楚毅挑眉：“你也可以去找个混血眉，材特火辣的那。”

态懒散，“你二院有熟人吗？”

赵瑞对着栏杆磕了嗑烟灰，眯着，侧目打过楚毅：“哎你知不知，老金最近在办移民啊，说是打算去新西兰定居。”他立时又想到了些什么，语调甚是快，“他女朋友你见过没，就那个混血眉，特漂亮，大长看着有两米，快撵上老金了。”

收银妹笑着说“好”

楚毅低，潦草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字漂亮畅。他手指修长，而且很白，屈指写字时指关节凸，骨节分明。

“妇产科有没有认识的人？”

楚毅掐了烟，淡声拒绝：“晚上我有事。”

“你跟那孩断净了吧。”赵瑞的话轻飘飘地传过来。

赵瑞没再自讨没趣，看看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走了，那啥会上就开始了，我得去签个到。”已经走去几步，他突然回，“下了班一起吃个饭吧。”

楚毅不理会他的玩笑，悠沉地了烟，说：“有个朋友，去那边检查……”他没往下说，转了话茬，“那边妇产科平怎么样？”

“我这不夸张了嘛。”赵瑞一边比划一边说，男人都是视觉动，他直言不讳地发表看法，“反正啊，材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