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行动力很地拉着姚戈走到玄关就要换鞋门，许航还颇有经验地推荐：“穿布鞋，了好洗，不难受。”

明明已经买了房，明明都装修好了，明明没过多久就要搬去，他这时候再说好不好，同不同意，有什么意义呢？一如既往地是通知而已。

许航抹了一把脸上的珠，在姚戈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觉自己的闷闷地开始钝痛。几年前个还很小的姚戈在他面前一边哭一边和他说：“我爸妈离婚了。”可他站在校门时又拉住自己问：“别人会看来我哭过吗？”

只是随说说的姚戈跟着他坐上电梯，电梯楼层不断往下，等两个人走到大门，他又有冷静下来，犹豫不决：“会不会有傻啊？”

姚戈低看他们俩一样脏兮兮的鞋和地上的渍......真好。有人陪我一起淋雨这傻事。

他们让自己放肆地浸在雨中，顺着绿化带跑了一段，最后停在人行的护栏旁边，一起挂在上面看外面的车来车往。后偶尔有人举着伞匆匆跑过，骑电动车的人溅起一洼洼的。

姚戈的手被许航拉着，鞋踏着，衣服贴在上。他用手将发往脑后撩，扬着整张脸大笑声。

许航和姚戈先后说了声好，两个人看了对方狼狈的样，同时笑声。

他的声音在雨里散开，姚戈被铺天盖地的雨砸到睛都睁不开，厚重的乌云里落下阵阵轰鸣，仿佛能把天地都震碎。

姚戈变了很多，变得更大方，更随意，提起他爸都可以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可是他现在和当初那个小朋友重叠起来，让许航只想使浑解数找到让他笑起来的办法。

少年人的誓言永远都包着赤诚，所有真挚的心意落在风里云里，传到很远又很近的未来去。

他问完之后又跟了一句：“可以不喜别人吗？”

我也不再是曾经同样伤害过你的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和别人比较，不会让你想哭的时候一定要笑。

良地说你幸福就好。

我可以自私一吗？可以不用理解，不用大度，不用和别人分享吗？我也想弱，想生气，想怒吼。

他太渴望独一份了，他厌倦了要被分走一分的。可是越渴望，他就越得不到。

“傻啊。”许航一边说着一边扯过姚戈，笑声飘到空旷的街上，“傻就傻呗。”

但他不到。

“许航。”姚戈说话的声音在雨里若即若离，“你以后会喜别人吗？”

他从来都是被告知。

“哎哟，你们两个年轻人，没带雨伞哦！”电梯里拎着果的老看到两个落汤一样的人，皱着眉关心，“回家赶让妈妈煮姜汤！别冒了哦！”

“好。不喜别人。”许航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只喜你。”

杨亦雯说，和他商量，问他同不同意，好不好。

“我们去淋雨么？”姚戈好不容易压下嗓的情绪，突然冒了这个想法。外面的雨砸在上，应该很吧，很想站在下面痛快地淋一场。

“好啊。”许航用很轻松的语气赞同，“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