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不是，你怎么连他有酒窝都记得？”许航这会儿动作都停了，转去看李承锦。

是她的手段，那他确实甘之若饴，犹如上瘾。

他和姚戈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天对方问他电话号码的时候。“亡”、“镇压”、“逃难”这些字钻他的耳朵里，许航忍不住在脑袋里改编他和姚戈的历史大戏，他们仿佛是战争年代颠沛离的好友，意外地在某个战后的午后因一通电话重逢，误会随着岁月消散，两人执手相看泪……

“嗷！”

“哦，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就记得他有酒窝。你怎么好好地想起他了。”

“你记不记得姚戈？”课间的时候，许航一边转一边问李承锦。

“记得啊。”李承锦敷衍着踢，脚离地面不超过三十厘米，“东仔不是还说他不仗义嘛。”

“嗯。”姚戈的笔都没停顿一下，稳稳地落在他的英语完形填空上。全班都转过去看姚戈，从鸦雀无声到窃窃私语，田飞站在讲台上尴尬地咳了两声，换了一个人起来回答。

“……我记人脸的特征很厉害的好吗。”有的时候面目模糊的同学在李承锦脑袋里就只缩成这个人脸上的一颗媒婆痣。

他想到这里“啧”了一声，真够麻烦的。说到底，他那天不算喝醉，无非是借酒装疯，了平时心底想的事，他一路好孩好学生好老师太久了，这带有破坏的禁忌冲牢笼，让他有兴奋。

那天许航和姚戈都默契地避开某些话题，仿佛这两年的隔阂不存在，他们只不过是许久未联系的好友。

“好吧。”许航咕哝了一声，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在意到姚戈的酒窝呢。

“不是，他人特别好。”

下课铃声一响，姚戈就收拾好自己书包准备去堂吃午饭，田飞被几个学生围着问问题，空喊了一声：“姚戈，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依旧被无视了，他望着姚戈的背影，有无奈。坦白说，他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他自认为和

许航捂着脑袋，被横天飞来的粉笔打个正着。讲台上的老师瞪了他一，许航赶正襟危坐好好听课。

田飞在家里躺了三天，他在学校人缘不错，找别的老师代课很容易。他对着镜照了照，是没什么事了，就是圆规扎的好几个伤还有，肩膀的红还没消，他去打了破伤风。没想到姚戈发起狠还凶的。

老师在讲台上开始带他们复习北洋政府的黑暗统治，许航的心思却飞到天边去。

田飞洗了一把脸，对着镜仔仔细细刮了胡。

姚戈低着，翻着自己的英语卷。他同桌雷用笔他，小声提醒：“田老师叫你。”

小学毕业后，许航才知东仔那会儿对舒欣有意思，小孩心里说不清不明的嫉妒自然带着刺。不过归结底，当时的主要责任是许航自己。回想起来，是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的请求被姚戈拒绝，那自作多情后的尴尬和失落才是他疏离对方的主要原因。

许航耸了耸肩，听完就丧失兴趣了：“回你座位去，上课了。”

“姚戈，这题你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