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想通，一阵的响亮的冲天呼喊把他吓得一趔趄。

秦伯鼻哼哼，带着老茧的手颤颤巍巍指向谢怀尘：“你！给我跪下！”

秦伯却是胡一翘，白一翻，喝一声：“关门——”

一个侍从偷偷摸摸给谢怀尘嚼耳：“少爷，您合合。我们不下重手，您叫的凄惨，到时候秦伯心我们也就停手了。”

侍从们连忙将自家少爷拖上石凳，看架势竟是要打板。秦伯是柳家主派给柳少爷的家，论地位，也就只有秦伯能住柳少爷了。

秦伯扶着老腰，另一只手快指到谢怀尘的鼻。

“你说你，平日跟些小丫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这回什么要糟蹋人家谢公？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无所事事没正经？人家谢公教养好，不与你计较，你倒好，把人拐到府里什么，男？你脑里都在想些什么腌臜事？”

谢洛衡在一旁挑眉，谢怀尘却是还未从重见秦伯的喜悦里回神：“这是……什么？”

秦伯却是皱着眉：“不成不成，

谢怀尘愣住，第一反应是方才自己在酒馆踹了人，然后人家闹到府上，秦伯正要给他算账。于是他麻溜地下跪，鲜艳的红衣在前铺开。

谢怀尘垂听训，连连。他也觉得柳厌青不是个东西，糟蹋谁都行怎么能糟蹋自家哥？简直脑有病。

秦伯大喝一声：“给我打！”

柳府大门徐徐关闭，府内所有门窗也很快封上。几个下人将横木一，大门被彻底锁。然后一众侍卫齐齐将谢怀尘与谢洛衡围作一团，另有两下人将一把长条石凳重重往谢怀尘面前一磕，差把谢怀尘的脚砸到。

于是一个假打一个真喊，不远传来谢洛衡温和的嗓音：“秦伯言重，少爷也只是少年心，并未对谢某有何不矩之，谢某还要多谢少爷的赏识。”

以前在城主府，这假戏真的活儿谢怀尘可没少，如今听见相同的路居然还有小怀念，谢怀尘如捣蒜。

结果秦伯说着说着，手一挥，两个侍从便一左一右架着谢怀尘往石凳上拖。谢怀尘有懵：“等等等……”他将脑袋往秦伯那伸，“这是要什么？！”

“这……”谢怀尘一半震惊一半疑惑，柳府与城主府一模一样，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谢怀尘脑一激，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成替打羔羊了，连忙哇哇讨饶，两只睛不住往谢洛衡那瞥：“哥！啊呸！谢公！你替我说句话！”

结果他只猜对一半。

秦伯回瞪他：“谢公？平日里不是‘阿衡阿衡’叫的可亲切？装什么装，打！”

队列尽站着一个老，老神抖擞，正瞪着两珠。谢怀尘一看见老，泪都要掉下来：“秦伯……”

这么想着，他大摇大摆了门，谢洛衡跟在后面。侍从们清一黑衣短打，谢怀尘每走一步众人的目光便跟着他挪动一寸，其中一个侍从还对着他挤眉，他瞅了半晌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恭请少爷回府——”

府门缓缓打开，十几个侍从在门内站成两排，一人拿着一黑漆，神严肃地看向谢怀尘。谢怀尘被这架势唬住，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原奇奇怪怪的嗜好，回个府还要这么大的迎阵仗，简直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