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衡如果真是杀他的仇人，那很好，他再如何背叛也是天经地义，就算对方死了他也能说这是仇债两清。可惜，谢洛衡不是。他在被煞气侵蚀神志的状态下得的结论，现在想来通通经不起推敲。

说到这，一剑气猛然近，邵月抬手，琴音将剑气绞了个粉碎。

自家哥上的青玉衣袍凉又柔，谢怀尘瞥见他前落下的一缕白发，暗暗握拳。

这样？谢怀尘听得心里难受，自己从谢洛衡怀里挣脱来，气势汹汹地挡在前面：“你这个还好意思问？我哥这样不都是你害的？”他语气愤愤，看着柳厌青仿佛对方才是前世害他的仇人。

谢洛衡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哥死了，他怎么办？他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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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他死，你也得死。”

其实谢怀尘从煞气中清醒后，柳厌青教唆他所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清晰的记忆在看见谢洛衡虚弱的模样时都变成了惶然无措。

“怀尘，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虽然你可能并不信我。”谢洛衡叹。

谢洛衡只披了一件单薄青衫，面苍白近乎透明，玉冠束起雪白发丝，周如符意缠绕，看着像是将要羽化的仙人。

柳厌青愣了愣，随即狠笑一声，上红衣颤了颤：“好好，我自己去问，要是你说了半句假话，我就把你丢尸堆里祭魂！”

谢怀尘已经被自家哥给吓坏了。脚下城池因为大阵的破碎已经开始逐渐崩塌，天幕也有了裂纹，整片空间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的将死状态。

自家哥是真的快死了，谢怀尘脑中划过这个念，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之前是对谢洛衡有几分怨愤，怨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还怨他杀了自己，但现在事情说开他本就不想让自家哥死！

柳厌青对着谢洛衡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你怎么……这样了？”

柳厌青却有些待不住，长剑不断嗡鸣显示他不安的心境：“不行，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他死我也得死？”

结果刚说完，一阵狂的剑气就席卷而来，谢怀尘一愣——什么鬼？！然后他就被谢洛衡一把捞怀里，手中符意如，顷刻间将突来的剑气悉数挡下。

“你不会自己问？”

比如记忆里仇人的脸，邵月不就跟谢洛衡长得一模一样？天下模样相似者千千万，怎么就非要认定谢洛衡是杀他的那一个？再比如，梦境里的仇人穿的是一红衣，气质也与谢洛衡大为不同，这样一来，谢洛衡是仇人的可能就更小。况且，那梦境本就是柳厌青一手控制，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柳厌青落地之后刚要说话，结果抬看见谢洛衡，反倒震在原地。

“不不，我信……”谢怀尘小脸绷得，“你别说话，我带你找地方休息，你不要其他事了。”

谢怀尘看着他的红条框，上面的数值一直是零，从未变过。但如今这个数值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数字和自家哥的命，还有什么选不清的？

“他谢洛衡会死？”柳厌青提着剑，笑骂：“都说祸害遗千年，我看他活个万年都没问题。”

邵月静立不语。

柳厌青一红衣落在跟前，谢怀尘一看见这个人心底的怒气蹭蹭涨，而自家哥显然也并不待见对方，灰雾的眸里前所未有地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