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要完成。

厉忻没有说话，他凝望着地的方向沉默良久，最终低笑着垂下了脸，用手掌捂住了嘴咳嗽了一声，手掌放下来的时候，从指里了血。

一阵轰鸣的响声从地传来，大的响声震得地颤抖，周遭的树木哗啦啦掉落着叶，下雨一样落了满满。

穆清羽最后还是依了厉忻，随他顺着原路返了回去，天光越来越熹微，渐渐的，云朵像是浸了血般慢慢红了起来，红得似快要燃烧殆尽的火。

穆清羽看得心里刀绞般难受，安的话快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表达，只能伸手臂揽上对方的肩膀，希冀这样能让厉忻觉好受一些。

穆清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见厉忻径自蹒跚走了几步，枯瘦如柴的影显得倔而肃穆，仿佛是从墨画里剪下来又粘在这个时空里的人，整个人与世隔离。

穆清羽扶着厉忻，勉站住了，一直到轰鸣声散去，在一片显得格外肃萧的风中，穆清羽才犹豫着把心里话说了来。

穆清羽搂住了对方的腰，只怕一松手，这轻飘飘的躯壳就会像饱经风雨的石一样崩离，随风四散。

“厉忻……”穆清羽的声音在发抖，他扶着厉忻到一块草木繁茂的地方坐了下来，厉忻的脸还是那样白，眸中却粲然生辉，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其温柔的笑，一抹喜愉悦的笑。

第四十八章

“黄泉路上，你会等我吧。”他声音沙哑轻柔，仿佛包着无限的柔情意，但听到穆清羽耳中，却是骨悚然，他不禁从背后抱了厉忻，咙里哽着千言万语，一个字都说不来，或许他也知，这些早该很久以前说去的话，现在说来也没用了。

昔日的医仙如今隐姓埋名躲在这阁楼之中，他牙开半面窗神落寞地看着楼下的形形，以前有苏影弹唱乐曲让他打发无聊，消解愤懑，如今苏影死了，与他有血海仇的恩师下落不明。

“爆炸的地方…像是地……”

“还要回去吗？”穆清羽轻声询问。

厉忻就这样死了般静了片刻，突然间撇开穆清羽怀抱他的手臂，勉力撑着站了起来，双沉沉仿如幽潭黑，光映上去惊不起半分涟影，他的声音沉静而冷淡，与方才的歇斯底里截然不同，他就这样淡淡说：“带我去找骆云。”

穆清羽急忙跟上，看着厉忻行走困难便想扶上一把，却被对方不动声地躲开，厉忻至始至终没有再看上他一，好像边就是个陌生人一般，穆清羽心发寒，忍不住想拦下厉忻质问，但终究狠不下心，亦步亦趋跟着对方，直到厉忻晃了一晃，直直从后倒了下来，他终究是熬不住昏过去了。

夜晚的醉浮居通常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客如云，楼门前垂挂的胭脂灯笼随风拂摆，将阵阵沁人心脾的暗香送夜访柳巷的恩客腔，满目醉生梦死，诸百态。

厉忻的脸苍白，一只手狠狠抓着穆清羽的手臂，脸上的神情是毅多于哀恸，但这格外镇定的神反而让人更觉恐惧。

“他死了。”厉忻自言自语，随后像是迫自己铭记这个事实一样，将一句话反复念了好多遍。

他如今的心中有恨，有怨，也有悔，万般复杂的心绪化成千愁万结，有时候他盼着厉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