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沅回答得理直气壮：“上两岁了。”

堂是一家小卖，原沅忽然在这里驻足，让江行舟等等他。

原沅努力地压抑着内心不合时宜的酸楚，呓语般地轻声说：“原来这就是堂啊。学长，你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的吗？”

原沅在心里这样回答他，嘴上却没再声。两人难得静默了一阵儿，并肩走了堂。

江行舟没法和他这不讲理的人掰扯，只得认命地接过雪糕，低一看，居然还是支娃娃。

在属于原沅的童年回忆里，从来不知一个真正的三之家是什么样的。尽后来也迟到地拥有了看似完整的家，但已经过了最渴望这温的年龄，这一段人人都有的经历，在他的成长周期里，却成为了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白。

江行舟说：“还有后期。”

两人在巷尾的长椅上坐下，原沅拆了包装，一就咬掉了娃娃巧克力的帽角。

江行舟大概为他这副叹的吻到突兀，反问他：“你们京城也有胡同吧，你小时候难不是这么长大的？”

那就得寸尺一，再求个潜规则吧。

原沅接着慨：“导演，编剧，摄影师，剧照师，你一个人全包了。”

这条堂本就僻静，这会儿时候不早了，附近已经没什么行人。坐了好一会儿，才远远地走来了一家三，爸爸妈妈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低笑眯眯地和他谈着什么。

“对对对，”原沅接着嬉笑，“江导，求抱大啊。”

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几句，是很好听的吴侬语，细声细气的，原沅虽然听不太懂，却也能通过他们的神情和语气，受到其中的满腔意。

江行舟也笑：“谁让你两岁呢。”

江家父母都是那样善良又通达的人，江行舟在这样的家环境里长大，童年想必过得很幸福；大概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不负众望地长成现在这般令人艳羡的模样。

江行舟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在原沅的印象里，胡同总是黑黢黢的，陌生而森，巷里冷冽的北风和落在他上的掌一样，刮得他脸生疼，那里承载着他所有不堪回首的童年回忆。

原沅摇了摇：“我可不是在胡同里长大的。”

倒是三天两就被人揪到胡同里去暴打一顿。

走到巷时，男孩注意到了他们手里的雪糕，转也向自己的爸爸妈妈讨要，爸爸妈妈不肯给，合起伙来连哄带骗，直到三人走过了小卖，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江行舟把相机重新挂在脖上：“什么时候没给你抱了？”

江行舟无奈地问他：“多大的人了？”

原沅看着一家三的背影消失在堂里，蓦地想起今天晚上在江行舟家里吃饭时，那副其乐的场景。

步地蹦哒到他旁，凑过来看了一他的屏幕，叹：“靠，真他妈帅。”

“谁规定二十岁就不能吃雪糕了？”原沅撇了撇嘴，“买都买了，你要是不肯吃，我就只能一个人吃两儿了，到时候吃坏了肚，全都赖你。”

“完了，”原沅乐，“我真成罪人了。”

不多时，他居然拎着两只雪糕来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雪糕递给江行舟一个，江行舟自然是拒绝：“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