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佣接过酒瓶，绕开二位主与客，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是他……？”

“不然，和我一去看看他吧，”纪叠反手撑了下玻璃柜门，直起，从邵宁前走过，向着通向地下室的楼梯走了去，“你见一见，和他再说说话，免得以后说不着了，怪遗憾的。”

邵宁走近了问他：“你找到陈丞了？”

“你希望我怎么办呢？”纪叠却反问他。

他嘴上贴着胶带，双手双脚被缚，上穿着一件肮脏破旧的夹克，咙里不断地发激烈呜声，却被贴在嘴的厚胶带封在内。

邵宁想问的话很难能问，他和纪叠一样，叫了陈丞十几年的陈伯，那是赵家人中最憨厚朴实的忠仆，却想不到正是这个忠仆，为了私利，在那一夜给许铭欣派去的杀手打开了赵家大门。

陈伯惊慌地看了看前的年轻人，神因久不见光而显得更浑浊了，他浑打着哆嗦地奋力呜咽，左右晃动着脑袋，被捆住得手脚剧烈地动着。

“陈丞跟我说，他是被那些钱迷了心窍，他也不想的。”纪叠缓缓说着，气息间浅声一笑。

，他对男佣说，“让厨房慢慢，我和邵总还有事，不急摆饭。”

陈伯那张惊恐过度的脸扭曲着从袋里钻了来。

纪宅的地下室修得偏，一面墙之隔就是园池塘的蓄罐，海城盛夏多雨，埋于地下的房间很不透风，推开一扇加重锁的厚铁门，里面有些凉而。

陈伯中着的微末一希望熄灭了。

邵宁已经不太有把握对于纪叠的心思和法了，于是他问：“你想怎么办？”

.

纪叠拖过一只椅来，就搁在离麻布袋不远的地方，木制的椅与泥地面很清脆的一声接，下一秒，麻布袋内传了几声撕扯般的哑叫。

他以为邵宁会救他……

纪叠自若地坐下来，低掸掉了沾在袖上的一雨。

地下室的中央摆着一张黑木长桌，桌不大，很新的样，边上净净地搁着两把木椅，上面还了座垫。

纪叠若无其事地坐在椅上，看了一会儿陈丞的这场谢幕表演，他很有耐心，给足了陈丞发挥的时间，足足过了几分钟，才拈起木桌上一只巧的摇铃，叮铃一声，

他开始疯狂地嘶吼挣扎起来，混的低吼声转便满了空的地下室。

邵宁沉默着。

邵宁走了过去，探手，解开了麻布袋上的那麻绳。

“嗯，”纪叠缓缓地合了下，用最平静和安定的吻告诉邵宁，“许铭欣给了他五百万，当中有二百万换成了现金，直接送到了他家里。”

邵宁一走去就注意到已被堵死的升降梯台下方，一只大的麻布袋，袋系得很，依稀能看人的形状。

“陈伯，”他最后一次用这个称呼去叫匍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邵宁的声音很冷，混着杀意，冷冷地说，“你的结果是你自己选的，你死有余辜，到了地下，亲去跟伯父和阿姨谢罪吧。”

邵宁看了他的意图，而却没去撕下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纪叠虚靠着酒柜的门，睛望向邵宁，片刻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