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峰了一，鼻孔里散烟来，无奈地说，“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家这情况，她只能早长大。”

“市区情况还好吗？”顾超见蒋云峰挂了电话，开问。

“欣欣真能。”

“那你信吗？”

顾超嗯了一声，向蒋云峰讨了一支烟，也了起来。恰好蒋云峰手机响了，顾超就倚在桌边听他打电话，是女儿欣欣打来的。

“因为心里有些不好受。”顾超凑近了借火，抬起盯着蒋云峰，“蒋哥，这几年很谢你关照我，我拿你当亲哥一样看，也拿欣欣当亲侄女。我只是没想到…”

随带着吗？”

“蒋哥，再给我支烟吧？”

“是小超啊。”蒋云峰回看了一，中吐着烟圈，“人都撤二楼去了吗？”

“比我们这儿好。饭菜我都给她们留好了，欣欣微波炉里打下就行，这个她会。”

也是想着蒋云峰家中的窘境，顾超一直睁一只闭一只。但他万万没想到涉及金额这样大，蒋云峰还帮常磊违规报了减刑。

顾超心里有些遗憾，等不到明年开结果了。

“小超，你还没结婚成家，你不知有时候生活真的很难。”蒋云峰哑着嗓说，“不钱他们就不给手术，你说我能怎么办？

蒋云峰从兜里掏香烟盒，丢了顾超一，“平时不是不，今天怎么了？都讨第二了。”

“欣欣上了哪所中学？”

“是。”顾超直说。

双桥未所是第一年碰到这急情况，也没有应急方案，整个区的狱警成了一锅粥。更危险的是，围墙上的压电网设备系统老旧，由于暴雨袭击已经彻底失灵了，领导下了死命令严禁狱警透半句，同时派人严守监控。

蒋云峰也盯着顾超，看了会儿偏过去，说，“小超，是听说什么事情了吗？”

顾超匆忙回宿舍时从窗看见那片田，支架已经全被风刮倒了，横七竖八地躺在田里，原先长得好端端的藤全淹了。

“蒋哥好。”顾超叫了一声走来。

顾超就是在监控室里碰到蒋云峰的。

“就家附近的，方便些、公立的学费便宜。”蒋云峰说，其实当初常志军有向他许诺，替欣欣赞助费上嘉海最好的私立实验初中，“家里又没什么积蓄，都用在她妈妈上了。”

蒋云峰苦笑一声，完烟的嗓有些哑，“警察有什么好？收低、活累，有什么意思？”

顾超有一丝疑惑，刚想说要不还给他好了，何小飞又靠近说，“顾警官，如果你想看的话也可以，因为这是一封举报信，关于蒋警官的。”

他回去换了净的制服，顺便拿了何小飞那封信。顾超其实是知蒋云峰收受犯人贿赂的，但他只以为是金额不大的红包，犯人家属托蒋警官关照里的人。

蒋云峰一个人在监控室内着烟，烟雾缭绕中，顾超觉得这个人有些陌生。

蒋云峰嘱咐女儿把门窗关好，照顾好妈妈。

顾超沉默了，他完了一支烟，在烟灰缸里狠狠灭，“蒋哥，上次碰到欣欣，她说长大了要像爸爸一样警察，像爸爸一样维护公平正义。”

整间监控室充斥着劣质香烟的味，熏得人嗓生疼，顾超说，“蒋哥说的话，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