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潦刚要起走，却被顾超拉住了手臂，他说，“衣服掀起来，让我看看？”

他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有好事之徒悄咪咪地跑到三班宿舍门偷看常石“坐月”。

声稀里哗啦，卫生间门关不严实，气透过门逃来，在玻璃上蒙了一层白雾。张潦依旧觉得很不真实，不真实到他都快忘了为什么来。

张潦这才注意到顾超又抿苍白的嘴，蜷在椅上，手用力地着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说罢，他沉默地靠在卫生间门，目视顾超妥协地走去。

第12章值班

顾超看了一就把衣服放下了。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夜寂静的过里，一路留下斑斑迹。

张潦看着顾超透的背影，心里说不是什么滋味，他已经习惯了黑暗，此刻却有人执意要拉开窗帘，给他看窗外的三月艳天。一束光透来，他不适应地闭双，却又忍不住想睁开。

张潦又恢复了那副狠模样，一言不发地扫了简陋的宿舍，烧了壶泡上胃药，凶地对顾超说，“你洗不洗？不洗我就换班。”

这次依旧是顾超带他去的禁闭室，此时已接近十一月底，似乎说是寒来袭这个冬天特别冷，连空气都凉飕飕的。顾超鼻音重，说话声嗡嗡的，是那日淋雨的后果。

顾超推了推他，张潦回过神来时已经跟着对方了狱警宿舍，连换洗的衣服都替他准备好了，简陋的浴室里冒着气，已经调过温了。

“我没事。”张潦不以为意地说，衣服下摆却被顾超撩开了，少年瘦结实的腰肢隐在宽大的囚里，腹一片刺目的淤青。

两人替着洗完澡，上冒着气，顾超捧着玻璃杯一喝，脸总算是好了起来，他坐在床边，张潦坐在椅上，区楼内早已响过熄灯号了。

“快去洗吧，该着凉了。”

冷冷清清的禁闭室异常寒冷，又是

他抬起看着张潦说，“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你说的话，我没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把地狱变成天堂。我没有刻意讨好犯人，我只是在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上的警徽告诉我要秉公执法、文明教。你说的那些我不到。”

宿舍有电。”

“我说了你去，就你去。”顾超吃力地瞪了他一。

“顾警官，你先去洗。”

但张潦也付了代价，他又被关了禁闭。

越是狭小而封闭的地方，小消息传播得越快，第二天早上整个区都知黑无常的让小阎王给踢碎了。常石一侧红得发亮，得活像是个猪泡，胀痛无比，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所幸不伤及本质，医生了活血化淤的药膏，嘱咐他最近卧床休息，还得记得把垫。

常石自然是咽不下这气，他恶狠狠地指着张潦鼻尖说，“你等着，老迟早折断你。”

“好，我等着。”小阎王冷笑了下，刚抬起脚，常石就条件反地往墙边弹了下。

顾超这几天在外地培训，脑里反反复复都是张潦那天在公共卫生间捂着腹剧烈疼痛的样，仿佛此刻他不看一总是不安心。

“但我也想要你明白，在这里，或许有人来时是你中的人渣垃圾，但去后总有人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