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在他家门，昏昏沉沉靠坐在门上，一直等到晚上，等回了他。

我去拉他，他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让开。”

“我喜你。”我看到他开锁的动作一顿，心里没来由升起一快意，“不是弟弟对哥哥那样的喜。”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七八九十只手。我被打得趴在泥泞的小巷里，起都起不来，那些人打够了，骂骂咧咧离去。

盛珉鸥看了我半晌，：“你没有惹我生气，我只是不想见你。回家去吧，再也不要来了。”

见我不动，他索将我扯到一边，再掏钥匙开锁，好像我就是个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挡路的垃圾，随便踢开就好，本无需放在心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一双鞋停在我面前，我才迟缓地抬起。

丢下句“对不起”就想走，对方却看不惯我拽了吧唧的态度，是要教教我如何当一名“合格”的后辈。

好学生这时候是很有优待的，没人觉得我也该负责，还给我找各“学习压力大”、“手也是为自保”、“对方经常欺负小学弟”之类的开脱理由，安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直白到我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他甚至都不给我一个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机会。

哪怕从小到大，盛珉鸥都没有对我表现任何这方面的情。

他握着门把，最终放弃那副老旧生锈到难以打开的锁，转向

我也不跟他废话，一拳撂倒，吃了个警告分。

我冲他咧嘴一笑，却因牵动嘴角的伤，吃痛地皱了眉。

“哥，我被人打了，好疼啊……”

盖弥彰，包着火的纸他并不需要，他要的是连同这簇麻烦又恼人的火一起，将所有的“不受控制”丢他的世界。

然而面对我一个不痛不的警告分，那名吃了我一拳的年级却心有不甘，很放在心上。几天后的放学，对方找了几个校外的小混混教训我，将我堵在巷里。

事后想想我都觉得我是不是有病。

“哥，无论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都歉，你别这样。”我抿了抿，几乎哀求，“别不理我。”

他对着房门完全静止了两秒，闭了闭，压着火气：“够了，回去，别再来了。”

无论我怎么，他都已经好决定不要我了，那我又何苦再装好弟弟？

盛珉鸥垂俯视着我，里没有任何惊讶，当然也不存在我暗暗期待过的什么心疼。

坐了太久，我站起来时有些踉跄，扶着门才好不容易站稳。

为什么要去找他，那时候也没细想，后来有很长很多的时间想了，那心情却早已消散一空，抓不到绪。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污言秽语简直是脏了你的耳朵？弟弟上哥哥，好恶心啊。”

但其实也不难猜，以一个小孩的心理，让重要的人看到自己一惨状，难是为了逞英雄吗？当然不是，那样委屈，那样窘迫，那样千里迢迢，不过是想看对方为自己心疼罢了。

我们两个月没见面，这是他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要是平常，他叫我我也就了，可那天我就像疯了一样，无所畏惧地挑衅着他忍耐的极限。

我歇了会儿自己爬起来，没去医院，没回家，凭着惊人的意力摇摇晃晃去了盛珉鸥的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