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长辈众多，为首的白胡的老汉游屿该叫三爷爷，村里人都叫他方老三。

方老三笑：“来者是客。”

胃痛得游屿后背了一汗，他勉站直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好在后有薄覃桉撑着。

“他人品如何，待少媛好不好，家境怎么样，长辈都要问问才放心。”

随着众人的惊呼，拐杖直直朝着方远的棺材而去，包氏兄弟还在里待着，连忙挡在棺材前，拐杖重重砸在包安上。

“方老三你给我听好了。”

这几天吃饭不规律，大锅饭调料味重，他胃有些受不了，此时又隐隐作痛，不得不弓着腰迫自己先起。

薄覃桉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来。”

“他不是。”游屿转去看被人同样团团围住盘问的舒少媛，舒少媛脸如常，不屑与村内妇女聊天，双手环抱以下对人。这两日不少人在她这吃过亏，舍得掉面的也讨好过，却也败兴而归。

“你跟我走。”游屿皱眉，拉住薄覃桉从另一边绕过众人，才刚走一步，便被方老三拦住。

“你算哪门的长辈？”

长辈？游屿冷笑。

游屿摸不准舒少媛什么意思，但此时也顾不得看她的心情，他后退一步忍着怒意：“挡客人的，待客也没这个理。”

方老三摸着胡，客客气气对薄覃桉说，“听说少媛再婚，你就是她的丈夫吧。”

“还有你们。”游屿的目光从左到右一一扫视过所有人。

“你这孩怎么跟长辈说话，我们又没别的意思，他是少媛的丈夫，少媛也算是我们这些长辈看着长大。”

游屿张了张嘴哑无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方老三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对舒少媛：“你家当家的要来，少媛你怎么也不跟大家伙说一声，我们这小地方不好找吧。”

方老三在村里颇有些名望，游屿尽量收着脾气也免不了被人议论，话音刚落，众人便都低声讨论指责起来。以家为单位聚集起来的村庄就是这样，平时蒜互相占小便宜，逮着哪家有丑闻便使劲往臭了骂。

“我和舒女士，来这奔丧不是义务更不是本分。谁再敢仗着狗情分谈情，方远这些年从我这里拿到的每一分钱，你们这些方家的亲戚，都得一一代他还给我。方老三，你要代替方远教训我？”

后半句是说给薄覃桉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游屿扶着膝盖站起挡在薄覃桉前，“为什么来？”

“你这孩怎么说话！”方老三骂，“少媛你看看你这儿，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今天我就代你死去的爹教训你这个不孝！”

“方远住院你没来看过一次，每年年底村里分红你倒是喜攀亲戚。”游屿冷笑，“你以为我不知？我跟方远关系不好，可方远待我当亲生儿，每年分红的账都给我过目。”

“黄泉路上的长辈吗？”

了几句，舒少媛也跟着站起与他们一起走向薄覃桉。

方老三被人搀扶着，咬牙切齿指着

方老三上了年龄，拄着拐，说罢便要扬起拐杖教训游屿。游屿脸煞白，胃一一地疼，他气迫自己冷静，在拐杖落下的同时，伸手抓住拐杖并夺了过来，扬手朝灵堂内扔去。

“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