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到最后，他已经被冻得没知觉了，“不知。”游屿老老实实回答。

薄覃桉看看腕表，提醒游屿该考场。

游屿当时提去医院看望，但方志材拒绝地格外果断，他说方远特地嘱咐不要告诉游屿，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让游屿知。他说你是大哥的儿，是他唯一惦记的人。

“只要不是南大。”游屿笑着说，“我应该去哪都可以。”

接考生的家长多，车人挤在一起，薄覃桉前挡着三四两车没法从上路，校方合警急疏通，只能熄火先等着。

到检查准考证，游屿连忙将份证递给监考老师，老师让他原地转一圈，用金属探测扫描确认没有带电设备后放他去。

从小在一座城市长大，好不容易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趁年轻没牵挂的时候该多去走走，年龄一旦增加，事便多几分畏手畏脚的顾虑。

第四十四章

薄覃桉问，怎么不是你自己的。

游屿下车时，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一定会超常发挥。”

薄覃桉被游屿胡言语逗笑，游屿脚步轻快跑去考场。

他问薄覃桉，上大学不去远一的地方是不是很亏。

薄覃桉问游屿考得如何。

游屿对过生日不兴趣，舒少媛对生日也不怎么冒，总觉得多长一岁多老一分，以至于母两从没有为自己庆祝的意识。

考生携带准考证与份中排队考场，游屿看着自己份证上的生年月日写着十二月三十一日，忽然意识到今年生日过后他便成年了。

之前已经过很多练习，游屿控制好时间，踏着卷。冬日温差大，卷前一小时冻得他手脚冰凉，好在薄覃桉车内风充足，他接过薄覃桉递给他的，咕嘟咕嘟喝下去小半杯。

再说舒少媛在南大当老师，等到孩生后，他难免要帮舒少媛照顾。

薄覃桉问游屿，想好以后报考什么大学了吗？

“加油。”薄覃桉鼓励。

游屿摇，艺术学院很多，南大虽是舒少媛的期望，但游屿觉得自己去哪里都可以。

游屿没好准备，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要与方远见面，但如果不见面，指不定哪天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如果我成功通过，我送您一幅陈老师的画。”游屿说。

他是真不知自己画得好不好，但这一关总算是平安度过，接下来他便不需要再面对每日大量的练习，可以全心投考复习中。

最后二人商量，等游屿艺考结束去看望。

也不知怎么的，之前画画他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没怎么画便已经从日上三竿至暮微合。但今日格外难熬，时间慢腾腾地像蜗，或许也有考场太冷的原因，以至于游屿每隔半小时都要抬去看一时间。

游屿耸耸肩，“我画得没陈老师好。”

“我去见他，他要是抱着我哭，我哭不来。”那该多尴尬。

陈卡斯的画随便拿去还能卖钱，游屿弯眸笑：“我没什么好送您的，如果您不喜陈老师的画，转手卖掉或者换其他喜的画也值。”

毒抗争中获胜，后半夜走的。方远受了刺激，第二日凌晨也被推加护病房，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冬天太难挨，似乎所有死亡都逃离不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