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材喜望外，连忙：“好的好的，你好好学习，别总惦记你爸的病，他有我们照顾，好好跟老师学习！”

挂断电话，游屿丢掉画笔长舒气。

但令游屿颇为疼的，他似乎受到薄覃桉帮助太多，薄覃桉不求回报，可始终是他自己心里的一钉，横隔在他对外界输情绪的门槛上。

方志材的语气带着一丝讨好，似乎是怕游屿拒绝。

游屿张了张嘴，正说什么，方志材又：“但我们有兴趣！有兴趣！小时候家条件不好，没这个资源学画画。”

“我见过很多中年人学画画。”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指，游屿起去材料篓边弯腰找了找，最后一叠没拆封的素描纸。

“啊？”方志材一愣，接着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方志材先是叫了声大哥，后边的游屿便听不到了，大概是方志材捂住了话筒。

周六周日游屿是不接电话的，他提前与方志材说好只在周一周四打电话。方志材问游屿周五放学有没有时间来，游屿问他要什么，方志材说你爸爸晒了苹果想让我带给你。

游屿通话开着扬声，手机放在一边，明日陈卡斯教他上，他得提前打好草稿。他一连画了好几张都不是很满意，索全都画好带过去由陈卡斯挑。之前喜用H铅画，但最近用2B铅更多，游屿逐渐尝到后者的好，开始抛弃H铅。

他转去柜里拿了分装好的各型号铅笔。

方远于他，何尝不是一请求。

他没什么能还给方远的，更不知自己现在的是否正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可能将方远给自己的亲情还

“那就稍微再放放，等到你觉得这幅画可以开始画，那么这幅画一定是你的成名作。”

“还有……”游屿停下笔，问方志材：“他喜画画吗？”

这么多年，虽说是舒少媛直接导致游屿格喜静，但游屿自己也不喜被迫接受过多情，这对于他来说负担太重。

还有——铅笔。

跟薄覃桉去过大海后，他脑海里浮现很多创意，但只因目前画技不足难以撑起画面。偶遇对陈卡斯提起，陈卡斯笑。

游屿想了想说，“明天我不在家，你放在保安室，我放学后去取。”

集生活适合大多数人，但也有极小分的人追求私人空间。

他并不喜，并不喜可见的灼亲情与单纯质朴的农家格。

薄覃桉每帮助他一次，就好像是一把小锤将钉敲去一分。游屿怕扎的太，到时候和自己为一，他就真的会忘却原则地完全依赖。

力所能及的事，只要游屿自己可以到，一定不会麻烦他人一步。相同的，他也不喜受托，接受来自于外界的请求。

“听说得那病的人需要心态好，你可以尝试让他找找兴趣好。”游屿拿起手机，“我什么都没有，但画纸不缺，我把画画工放在保安室，你走时记得带给他。”

接通电话对他来说都是一步。方远并不与游屿说话，游屿猜想是忐忑，因为方志材在一次通话中说，“每次打电话你爸爸都坐在电话边，但就是不敢叫你，我说过很多次，他格就是太倔。”

很快方志材笑，“你知我们这人……不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