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医生呢？”

“只有这里能换来我的前途。”

“医生的确很厉害，我承认，是我擅自断药。”游屿用手背抹掉泪，“可那又怎么样？”

虽这么回答，游屿仍然受到了来自薄邵意所散发的怒意，他全当没看到，甚至没再抬看他。

“怪不得我爸说。”

“什么都没说。”

“激素很难减下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他的声音染上几分颤抖，但仍旧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回家正好赶上下午饭，舒少媛留薄邵意一起吃饭，并站在厨房对游屿说：“小屿，晚上妈妈吃半颗苹果，剩下半颗给你加餐。”

第十三章

在此之前，游屿并未动筷。

“哪怕终残缺。”薄覃桉说。

游屿放下筷，展开双手又缓缓合住握拳，再展开，让薄覃桉看到自己的掌心。

游屿眨眨，什么？

低，清澈透明的一滴滴全落在一未动的鱼上。

薄覃桉没动，仍旧以方才的姿势注视游屿。

“小屿最近要减陪我去年会。”舒少媛正说着，薄邵意的脸可见地变差，就像游屿上午看到薄覃桉生气时的表情，父两如一辙。

薄邵意说奉命送你回家。

“好，谢谢妈妈。”游屿面前摆着一只空碗。

“什么好吃的要留到现在才开吃！”薄邵意一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的好奇。

饭后薄邵意帮忙收拾，却被江萍赶去和游屿玩，游屿前脚画室，后脚薄邵意便开门钻来。

“比健康还重要吗？”薄覃桉问。

“邵意，你……”

薄邵意说：“没有什么对我解释的吗？”

“用不着。”薄邵意笑，“医院职工买药有优惠，我爸还有医保卡，不钱。”

“我需要的是这，不是。”

输快要结束时，薄邵意来了。

“薄医生说什么？”舒少媛好奇。

薄邵意忍不住提起声音：“你就吃煮菜？”

江萍将最后一菜端上桌，薄邵意的碗中早已堆满舒少媛夹给他的香菇小油菜，以及香味俱全的小炒。

那天游屿是输后才回家的，薄覃桉没迫他，他也没挣扎，只是两人再未一句。

“不。”

“您说过，药里有激素。”

游屿轻声，“我不能忍受镜前的自己一天天变形。”

薄覃桉的手指很凉，但掌心又很，他将细小的针全推血时游屿第一次觉得打针很疼，比那些实习护士将针戳去又因漏针在里来回还要疼，疼得他闭，下咬一的牙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显然更知怎么照顾病人，薄覃桉甚至拿来宝宝让游屿垫在胳膊下。

“没什么。”游屿话音刚落，舒少媛招呼薄邵意趁吃，稍微一凉味就不好了。

“手术室。”薄邵意把游屿需要带回家的药统统装自己包里。

游屿弯眸笑了，“是。”

游屿叹：“明天我把药钱还你。”

薄邵意飞快调整情绪，回对舒少媛笑。

“您以什么角度质问我？又有什么资格？”

这些都不重要，一辈坐在椅上都不重要。

“没康复的病人每天就吃这个？！”薄邵意背对着舒少媛，控制不住地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