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兰生说，“我看到了20号令，说12月1号开始施行。”

张学文也十分惊讶：“嘿！谢导！”

“谢导，”张学文总编又说，“我这听到的消息是，因为您是这代领军人，电影局会给您电话，让您召集其他的人，一起去电影局。”

他等这天已经太久了，他等这天整整13年了。

谢兰生却还呆呆的。

猛然听到解禁二字，谢兰生这30几的人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宛如一个窃书的人被理员当场逮住了。

“训话？”张学文一愣，而后声儿大地说：“不是训话。谢导，您是真的没听说吗？电影局要给您解禁了！！！”

当这结果真发生时谢兰生却不敢相信。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对方突然问谢兰生：“谢导，电影局叫您去了吗？”

从20岁的年少轻狂，等到如今的古井无波。

谢兰生张张，却并没能说

“……解禁？？？”

“啊，”谢兰生说，“张总编，您是来差的？”谢兰生知，杂志社现在依然还在哈尔滨呢，据说上迁去上海。

莘野曾经对他说过，广电局这20号令一下，谢兰生他们几个很可能会被解禁的，可谢兰生却不指望，他拍了禁、禁了拍，已经折腾十几年了。

张学文讶异地问：“什么？还没有吗？”

“嗯。”

“对！”张学文说，“所以啊，你们都是因为没有厂标自己摄制才被禁的，那个时候电影厂标是大导演在垄断嘛。可是据20号令，你们也没太大过错。程变了，在前了。现在，年轻导演自己送审就可以准备拍摄了，只要他能拉到资金。所以，在12月1号前，电影局要解禁你们，包括您，孙凤、李凯、王峰……多人呢。这是为了鼓励你们这些年轻导演，也是为了让其他人看到这次改革力度。”

他说到这，谢兰生觉有不对了，觉有些严重了，提着胆问张学文：“难这回电影局的训话哪里不一样吗？是什么事儿了吗？”

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对。”张学文说，“顺便过来看看新书。”

谢兰生说：“……没有哎。”

到都是铜墙铁，到都是戒备森严，哪有哪怕一丝隙让他可以苟且偷生呢。

“对，”张学文，“您没看到20号令吗？电影完全市场化了。民营公司不需要跟大制片厂买厂标了，上可以自己申请了！厂标取消了，导演想一个片，只要有资金、有人员，电影梗概通过审查，就可以拍！没限制了！不用跟人竞争名额，也不用制片厂长给批准了。谁有主意都可以拍，大家在市场上竞争，看有没有院线给上，看有没有观众买票，这样。”顿顿，他又，“最开始，电影局是控制片，导演拿标才能上片。电影只要拍来了中影就给安排发行，然后现在一步步地就变成了这样，大家市场上见分晓。”

谢兰生想：哈？啥？还去？又被拉去训话吗？这十天一大训五天一小训的，究竟哪时才是个。他去年又拍了个片，参加了多多影展，但是已经被电影局叫去训过两次话了。

哎，谢兰生疲惫地想，他习惯了，训就训吧，不知哪天会被叫去。算了，反正他脸厚，死猪不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