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在默默运作，众人又被震撼到了。

她真的已投一切，也真的在燃尽生命，不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柳摇完全不在意会伤害到她自己似的，伤心、绝望、压抑、痛苦，一丝希望一丝光明都没留给她自己，少有演员可以这样，谢兰生还担心的。演员不如何投，都应该有避风港的。同时呢，演浸的那些内容时柳摇也是全不在意，透支生命、探及极限，实在有些太拼命了。

在白天的亮光里面，李芳芳会整日发呆。她不想吃也不想喝，随随便便嚼饼一整天就过去了。有时，李芳芳会走到台，对着楼下看上很久。

婴儿非常似他生父，它时不时大声啼哭李芳芳都置若罔闻,甚至还会大声喝止。婴儿几次哭到吐，前襁褓洇一片。有一次，李芳芳还想用枕蒙他的让他安静,幸亏才宽给拉住了。可又有的时候,芳芳也会生母，照顾他、教育他，虽然随后她又非常厌恶自己痛恨自己。

而在夜晚的黑暗当中，李芳芳会满空茫。

那个婴儿在份上是才宽儿,大概也会一辈是。郎英不知还在戏的三个人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珍惜着前时光。他常留宿在才宽家，他们显得非常荒谬。郎英讨厌李芳芳,也不喜那个孩。

谢兰生发现，柳摇在拍这些内容时连说话都变弱了。对着才宽，对着郎英，李芳芳的声音小了。这是兰生没注意的，多亏柳摇的表演了。

“谢导谢导，”于千说，“这个表演太厉害了。”

谢兰生：“……嗯。”

还有，为了演女主的伤，柳摇她在“崩溃”那场后几乎没吃过东西！她不吃饭，只吃吃菜，甚至只喝煮菜的，还每天都门跑步，一个星期掉了10斤！谢兰生没要求这个，柳摇却是注意到了，主动表示李芳芳在最后这段应该很瘦。谢兰生也曾听说过演员为戏减重的事，但那都是在开拍前，他没见过这么狠的，对健康太不好了。

柳摇甚至把在场的其他演员也带动了。龙应仁的演员、龙

柳摇还是演到极致了。

因为柳摇，效果比预期的好太多了。

谢兰生知，柳摇实际是演自己。李芳芳恨两个男人。才宽父母以死相才宽于是娶了自己，而龙应仁因妻不在把她当作了替代品，两个都有前夫影。谢兰生能想象来，李贤虽然不柳摇夫妻生活也没少了，一边……一边享受。

泪分别从两边下，柳摇的手捞过枕巾，偏过，掉了，再次盯着天板看，也再次涌两行泪。最后，她“意识”到四下无人，渐渐哭声音来了，一声儿接一声儿地，十分放肆，又悲又伤，在寂静的黑夜当中像个无助的小孩。

李芳芳也痛恨才宽——房里的另一个人。她意识到她有时才宽希望她生下来。如果不是想要留京，如果没有这假结婚，她本就不可能跟龙应仁有丝毫牵扯,更不可能给龙应仁生一个孩。

而李芳芳对她的孩态度复杂又又恨。

谢兰生没示意停止，摄影机在继续运作。

世上最好的女演员也未必有这个能量。

说实在的，他没想到。

祁勇拍摄大特写时，突然，柳摇角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