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陈武的眉挤得更用力了。他的这个问题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假若钱青说一句不适应,便代表他对现在的职务有所不满,也可以说,他对朱瑙是有怨气的,那后面的谈话大家便有了相当的默契;而他若答一句适应,便表示他已经接受了现状,无心改变。但是他采用这
模棱两可的回答……
钱青忙:“不辛苦,不辛苦。”
陈武:“那就好。”
冲他笑了笑,端起自己桌上的茶走了过去。
陈武抿了抿,把话说得更明白了:“钱兄,其实我以前听说过你的一些事迹。据我所知,你是个颇有才
的官员。朱州牧对你的调动,让不少人觉得可惜……不知你自己可有什么想法?”
其实这场相遇明摆着不是巧合。陈武送给钱青的茶是十五年以上的陈茶,也是钱青去年以前最的茶,只是从今年起,他开始改
两年以内的新茶了。不为别的,陈茶虽香却贵,新茶虽涩却便宜。今年他被撤掉了主簿一职,俸禄降低了不少,喝的茶品自然也只能降了。
“这样啊……你是不是持公事,十分繁忙?”
终于,钱青开,问
了一个让陈
“我看你方才来的时候,与店里许多人都打了招呼。你是这间茶馆的常客?经常来吗?”
陈武:“是不是从朱州牧上任之后,调动了你的职务?不知新的职务你可还适应?”
钱青僵地笑了一下,也坐回椅
上:“不打扰,不打扰。”
钱青默默掬了把冷汗:“那个……就是……时间久了,还行吧……”
这一能被陈武知
,显然陈武事先调查过他的喜好,这一壶茶就是对他的示好。
果不其然,陈武下一刻就开始话了:“钱兄,这几日我们来访,可辛苦你们了。”
钱青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
“钱兄,我来喝个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这可真是缘分。”陈武自说自话地在钱青对面坐下,“既然碰上了,闲聊几句,不打扰你吧?”
钱青小心翼翼地有一句答一句:“我现在是负责统税收的。”
陈武心急不已,用神鼓励他赶
开
。
“哦。”陈武意味长地看看他,“钱兄,不知你现在在阆州府是负责什么事务的?”
钱青整个人绷得笔直,却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怔了一怔。
陈武仔细观察着钱青,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的变化。
片刻后,钱青终于犹犹豫豫地张嘴,可是他言又止,
言又止。
钱青拘谨地答:“平日不大来,只有公休日才来坐坐。”
陈武皱了下眉:“什么叫还行?究竟是适应,还是不适应?”他生怕钱青不明白,又善解人意地补上一句,“你若有什么不适应,大可以同我说说。”
陈武挑了一下眉:“统税收?我若没记错,你以前应当是阆州府的主簿吧?”
“前阵的确忙一些,秋收结束就闲了许多。”
钱青张地咽了
唾沫。他并不傻,他隐隐察觉到了陈武的用意,斟酌再三,谨慎地答
:“还、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