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虽犯罪恶,念及情有可原……愿给尔等赎罪机会?呃……若三月之内,主动归降,并上缴所有盗窃、抢劫财……则州府愿意网开一面,从轻计量……”
他跟杨成平俩有很多矛盾,尤其在对待山贼的态度上,他们一个主张剿,一个主张安。但是这一次,他俩难得有默契。
窦仪:“……”
他想走又没动,踌躇片刻,低声:“下官曾听人说,千里
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朱瑙似有察觉,着笑,摸着地图
慨
:“果真是心思细密,聪
过人啊。”
钱青扬扬手里的文书,表示自己正在看。
杨成平扑到钱青桌前,双手猛地往桌上一拍,“啪”一声响,把钱青吓得一抖。他情绪激动,唾沫四溅:“你也看到了!你说州牧不会是疯了吧??”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杨成平一把夺过钱青手里的招降书,指指,“罚为田
赎罪?这也叫罚??”
朱瑙要求山贼们主动归降,还不肯轻易赦免他们的罪行,要罚他们沦为“田”。不过所谓田
跟佃
差不多。州府分
土地给他们
,土地是属于州府的,他们给州府
田租来赎罪。第一年
的最多,往后依次减少。到第五年,就算他
作了一揖,这才真的转离开了。
“倒也不是所有……”小吏,“屠狼寨、黑山寨等凶恶残暴的山寨,州牧没让我们送。”
钱青:“……”
朱瑙挥挥手:“好,忙你的吧。”
一日后,一份公文直接从州牧发
,送到底层官吏之手,又从底层官吏
逐渐传
众文吏手中,令州府上下大为震动。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看了朱瑙一
。朱瑙似有
应,亦抬
看他,见他脸
如此,不由微微挑了下眉。
顿了顿,:“知遇之恩,永不敢忘。”
窦仪退到门
,只觉自己脸颊发
,竟连耳朵也有些
。他在州府任职多年,因
弱一向被人瞧大不起,他自己亦习惯了,不
去争。因此他几乎很少被人夸奖。连他自己也没料到,他的脸
竟会这么薄。
……怕不是疯了吧?
窦仪被朱瑙夸得不知如何自
,手足无措。地图
完,他亦无事可
,便低着
:“州牧若无其他事,下官便告退了。”
“这是什么?招降书??”钱青不可思议地抖抖手里的文书,“州牧说让你们直接送去所有山寨??”
钱青越看越目瞪呆。朱瑙要求山寨们在三个月之内主动归降,还上缴所有财
?
……
他定了定心神,开始看朱瑙写给各山寨的招降书的内容。
越满意。他笑眯眯:“辛苦你了。来日若能平定山贼,你功不可没。”
正在此时,杨成平冲二堂,直奔钱青而来。
钱青被他得满脸唾
,不得不闭上
睛,抬袖抹脸。
——招降?招什么鬼降?开玩笑呢吧!谁给朱瑙的自信啊?
“钱主簿!呃,钱、钱青!你看到州牧写的招降书了吗??”杨成平赤急白脸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