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撩开，朱瑙到地上。由于钱青等人低看着地，他们先看到的是一双脚。这双脚让他们略略有些诧异。曾州牧都六十多的人了，脚步这么轻健？骨非常朗啊！看来是个受得住惊吓的。

“呸呸呸，不吉利的话别说。”

州府大门开，官吏们迅速在两旁排开。队伍虽然还没到跟前，但他们已经能清晰地听到护卫队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了。

“等等！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州——官——上——任——”

“再这样下去不行。”一名官吏，“总得有人来主持大局啊。”

“啊，我好张。也不知曾州牧人怎么样。”

起寒颤。黄发青年刚理好的东西有一些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再去把纸张码得整整齐齐。

钱青连忙带众官吏上前，在车旁躬行礼，等待长官下车。

“！！！”

“我也听到了。”

“来了来了来了！应该就在街拐了！”

终于有人坐不住,起：“钱主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听说曾州牧六十几岁了，希望他安泰。要不然他看到我们这里的情形，刚上任就得气厥过去。”

众人听到声音，又吃了一惊。老人家声音这么清朗？嗓怎么保养的？

朱瑙又：“都起来吧，我们府说话。”

二堂中再次变得死气沉沉，只有人们的呼声，和黄发男整理公文的挲声。

众人对视一，争先恐后地从位置上起来，朝州府大门外跑去。

“嘘，别说话了。人上就来了！”

宋仁透死了，新的州牧都一个月多月了还没来上任，恐怕凶多吉少。那赵屠狼造反，带着他的山贼手下又回山里去了，临走前还把州府洗劫一空。民间惨况他都不敢去想。一切已经完全了，

“老天，我还以为那位曾州牧已经遭遇不测了，居然来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敲锣打鼓？”

随着喜气洋洋的吆喝声和锣鼓声，官吏们的情绪也变得激昂。

已经几天过去了，州府还是一片混沌，没人知自己该什么。以前宋仁透在的时候，最倚重的人是钱青。可厢兵之祸就是钱青引来的，他已信心全无，不敢再随意发号施令，且他也早已无力再服众。至于其他人，也没人站来，他们都不敢、也不知到底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许多官吏甚至连官府都不来了，就在家里呆着。

钱青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两颊都凹陷下去,睛底下一片青紫，显然是好些天没睡着觉了。他茫然：“怎么办？怎么办呢……”

没人接他的话茬。

很快，大队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车缓缓驶来，在州府门停下。

钱青这才抬起来：“曾州牧……吓！

忽然，人们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声响，纷纷竖起耳朵听。

朱瑙温和地开：“你们不必多礼。”

“州——官——上——任——”

“怎么回事？有人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