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惊蛰正捧着书，神十分认真。他看书有些慢，许是字还认得不够全的缘故，一本书看了好多天才看了半本。但他有个优，便是他什么事都很严谨仔细，看过的东西便记下，绝不囫囵吞枣。

程惊蛰搬了一张小桌,也在边上看书。过了一会儿,他凑过来，指着书上某问朱瑙：“公，这是什么字？”

他从前不认得多少字，是跟了朱瑙之后，朱瑙找人教他认的。少年人学东西快，过了不到一年，他已能自己看书了。书上仍有许多字他不认得，对照着上下文猜一猜，往往能猜中十之八|九。实在猜不，便找人解答。这样边看边学，学得更快。

那影有些熟,陆求雨眯着看了会儿，疑心自己认错人了，呼喊边上的石三：“石大哥，你看看,那边那个人是你们庄上的吗？”

陆求雨疑惑地看着那影。他怎么看都觉得有像虞平,但虞平似乎没有理由会现在这个地方。

“二什么？”石三没听清。

章

……

陆求雨差说漏嘴，吓得连连摇：“没有没有，应该我认错人了。”

朱瑙问：“你看了这些天，可有什么想法？”

朱瑙看了一,答：“这是爨，烧火煮饭的意思。”

石三从地里抬起，顺着陆求雨指的方向看去。那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只能看见一小小的黑影。他不确定：“好像是王家的老大……怎么了？”

不多久，朱瑙对完了账本，伸个懒腰，扭往边上看。

陆求雨小声嘀咕：“我看他背影有像我们二寨主啊。”

朱瑙闲来无事，叫：“惊蛰。”

那人步伐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了。陆求雨甩甩，心想八成还是自己认错人了。于是他不再多想，埋继续翻土。

程惊蛰想了想，认真答：“这本书案例详实，我看得很有收获。有许多案例我初读时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朱瑙今日到田庄巡视,看了下耕的展，确认佃们有无难需要解决,随后便找了个院看事送来的开时购置新农、耕等的账本。

“譬如我方才看的一篇，记载的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事。那场战事中，一方有大军一万人，另一方仅有一千人，相差整整十倍。”程惊蛰一本正经地叙述，“在我看的上一本书里说，如果想要以少胜多，应当在狭窄的地势中采取偷袭，大军施展不开，弱方的胜算会更大。但是在平地作战，就会十分仰仗兵力多寡。因此理说，千人想要胜万人，

陆求雨又在地里忙活半天,累得腰酸背痛。他垂着腰直起,正打算去歇歇，只见远的田埂上有一影正在往庄里走。

他下正在看的是一本兵书，也是朱瑙扔给他看的。

程惊蛰，又回到小桌旁继续看书。

石三耸耸肩,弯下腰继续活。

程惊蛰忙用镇纸压住书页，抬看他。

“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