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盯了朱瑙一会儿，坐回椅上，双手环，淡淡地问：“朱庄主今天又想忽悠我什么？”

虞长明冷冷：“不需要！”

案。然而他刚才看到朱瑙那运指如飞的模样，一时间竟赧于承认自己会用算盘。

他怒：“我凭什么把账本给你们？”

下他寨中虽有数百人，却都是农，没几个人识字，通算学的更少。如今寨中的账房仅作记录，真正的统筹谋算还得他自己来。

程惊蛰微微一愣。他并不清楚账本到底是个多重要的东西，疑惑：“你不打算拿给公看？”

虞长明：“……”

“不太会？”朱瑙笑意，“虞兄是不是上山之后才学的？”

程惊蛰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能得到朱瑙指,这么好的机会，虞长明竟然不想要

朱瑙微微一笑，：“这些时日寨中兄弟帮了我许多忙，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虞兄尽开。”

虞长明：“……”

若是往常，有人胆敢向他提这要求，他恐怕长刀就砍过去了。但是此刻，朱瑙就这么笑眯眯地坐在他对面，还厚颜无耻地说这是在帮他的忙，他非但没有砍人，还有一心动。

落草之前，虞长明本以为此事无非就是带着父老乡亲们山，从此自给自足，不再受人盘剥，过的会是与世隔绝的桃源般的生活。可真正山以后，他才发现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山中没有大片沃良田可供耕，这两年来他实则靠的是商队给的保护银钱才勉养活寨中众人。这也是他先前缘何不愿主动招降其他山寨的原因之一：寨中人越多，销也就越多。然而他放任隆城山众贼的后果是这几个月愿意从附近过路的商队越来越少，他收的保护钱就更少了。幸亏朱瑙提醒，他才更正行事方略。

虞长明犹豫着了下。从他的这份犹豫足以看寨中账房的准多令人忧心。

他不回答，朱瑙也知答案。朱瑙又问：“你们寨中有账房吗？”

19、第十九章

朱瑙摊手，：“我经商数年，无非积攒一些算账的本事。要不我替你看看你们山寨的收支账本？”

虞长明：“……”

虞长明不语。清理隆城山后，他新收编近百人，这百人就有百张嘴。下山中储备少得可怜，过冬的确很棘手。

虞长明皱眉：“你能帮什么？直说便是。”

顿了顿，又：“养一山的人不容易吧？”

别人不懂账本意味着什么，但虞长明为寨主，不可能不明白。账本上计有他们消耗、购买衣，收割粮、赚取银钱的明细。他们寨中一共有多少人、几亩田地、经营哪些营生，账本上全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拿到账本，就能对长明寨了若指掌。

程惊蛰把虞长明送山庄。到了山庄,程惊蛰问：“虞寨主,你什么时候把账本送过来？”

他怀疑自己疯了。

朱瑙噗嗤一乐，推开手边的算盘账本，仰靠到椅上。他问：“虞兄，你今年新收了那么多人，过冬可有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