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灯光之下，阮承的那颗泪痣转着淡淡的光泽，像是挂在底的晶亮的泪珠。

方泽坤看着阮承的睛，想从其中读些情绪来，但他发现阮承黑的眸宛如一碗郁得无法化开的墨，所有的情绪都一丝不地隐藏在其中，无法窥探。

有时候放弃是要比持更难的，因为放弃意味着曾经所的一切全都付诸东，烟消云散。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动摇了，他只知在某一天方泽坤一家突然搬家，再无音讯，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他是被情所困，为情所伤，千疮百孔的人。如果说一个人的激情总量为一杯，阮承已经把自己那杯尽数倒给方泽坤，再无剩余了，他失去了“人”这能力。

“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了。也希望你能找个人，好好与他相识、相知、相、相守。我们两个，好聚好散吧。”

阮承摇摇，习惯地想举起杯，才发现杯中已经空空如也了，只有少量浅褐的粘腻在了杯的内上，昭示着曾经有一杯咖啡存在过。

他的小腹更加明显地阵痛起来，面上的血一消失，阮承双手撑在桌上，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这话既是说给方泽坤的，也是说给阮承自己听的，曾经所有的持与难熬，所有的痛苦与不甘，最终都化为了这三个字。

他叠的双手不自觉地夹，棱角分明的骨节更加突起来，方泽坤沉默了片刻，定：“但是现在我确定了，我你，阮承。”

但最终，阮承却还是摇摇：“算了吧，算了吧。”

方泽坤的声音如同大提琴，低沉又缓慢：“所以我才会刻意地忽略你，压抑自己的情。”

他的心脏一一地疼痛起来，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尚有方泽坤一家的陪伴，而方泽坤痛失父母的时候，却是孤立无助、被到了悬崖边。

他也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剖白自己，揭开自己血淋淋的伤，方泽坤的声音里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

方泽坤不甘心就此别过，他看着阮承，满脸真诚：“我看你刚才一直在看那个小男生，其实你很喜小孩吧？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孩，然后慢慢地看着他长大成人，茁壮成长。”

他们，但更恨那个古见谁都会拉上一把的父亲，他把辛苦工作挣来的钱捐去大半，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愿意相信任何情，我在我看来轻信情，被情支，是懦弱的表现。”

孩！

经年累月的折磨之下，他的伤也悄然溃烂腐臭了。

方泽坤这话正刺在他还未愈合的伤疤上，他们本来确实可以有自己的孩的，是阮承亲手终止了

听到这个词，阮承的瞳孔蓦然一缩，只觉四肢发凉，血翻涌着堵在他的心，粘稠得像是放置了许多年。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阮承的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猛然缩了，像是泡了一杯度的柠檬中，酸涩之意顺着心脏的动、血的循环传递到五脏六腑之内，连带着阮承的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久到把它当作了远在天边的奢望，连梦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