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的小手拍打着我，要抱我的脖安我，焦急又稚地一声声喊我，“小爸你怎么啦？没事的，不要怕，他不会再起来的，他已经死了，不要怕……”

“六岁怎么了？”他勾着嘴角，“有心之人会因为他六岁而放过他吗？别太天真。”

“爸爸，小爸需不需要看医生？”辰辰愁着小脸，看看我，又看看他，“小爸脸好差啊，还吐了。”

“小爸这么容易就生病，怪不得爸爸要让我保护小爸。”辰辰还在安我，踮起脚尖，学着我常对他的动作，用手背贴了贴我已然被汗浸透的额，同时贴着自己的，小大人似的认真，“也没发烧。”

走这条路的，谁也避免不了。已经染黑了的，再难白回来，更别说一生就是黑的了。

噗呲一声细响，烟弹到了血池里，连最后一缕幽魂都来不及释放，就彻底熄灭了。

我说不话来，一松开牙关就想呕，只能死死咬着。

“是吗？可我没有过诶，除非吃坏肚。”

“陆麒星……”我着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咬着牙儿瞪他，“他还不到六岁……”

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心疼他。

“害怕？还是生气？”他在问我。

陆麒星坐了下来，白衬衫和雪白的羊毯为一，净得仿佛刚才踩碎脑袋的人不是他。

原来当我还在被这血模糊的场景刺激地大呼小叫时，陆麒星已经脱下了鞋底沾满渣和污血的短靴，赤脚踩在旁边净的地毯上。

辰辰无法选择自己的，理，陆麒星完全可以不大哥的遗腹，辰辰甚至活不过满月。因为他拦着，当时势力鼎盛的二哥才没把大哥留下的余给除掉。

“那是因为辰辰很厉害。”陆麒星我难得见着的灿烂笑脸。

“你小爸他没事，第一次都这样，正常。”他轻松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我愣住了。老二？

半晌之后，陆麒星的声音才从稍远的地方飘来：“适应了吗？”

陆麒星轻哼了一声不再看我，转而朝我后说：“老二，叫人过来清理一下。靴别给我扔了，我还喜的，净就行。”

我刚仰喝完这来压压反胃，下一杯又现在我面前，是那个在室内也要带墨镜的助理。

一杯清茶现在我泪模糊的视野前，我想也不想地接过来，可手抖拿不稳，本就没多少的茶被我抖掉了大半杯。

“……”助理的嘴角了一下，明显有些不情愿，“现在不是私人时间，家

“喝茶。”

“你……”我一时找不理由来回击，也不想当着辰辰的面与他吵起来。

我捂着胃，红着睛看他——剧烈的呕吐反应把我泪鼻涕一齐来了，要不是助理又贴心地递了块手帕，我现在肯定模样狼狈不堪。

一恶心猛地涌上，我连忙用胳膊把辰辰挡到一旁，弯下/哇的一声吐了来。血腥味混着油脂味，或者说生味，是我闻过的最恶的味，侵占我的腔和呼，迫使我疯狂地分唾，呕吐的动作即使在胃空了之后也停不下来。

而现在，才二十多岁的陆家家主威望还不及父辈，手里的资源和财富自然惹人馋，虽然相较刚接手时好了很多，但群狼环伺已是常态。